第三章 一场血腥的谋杀

    二楼另一隅，一个俊秀的公子看着那紫衣女人狡黠一笑，对一旁的小厮说道，“小安子，你看，这个女人就是我要找的。盯着她咱们等下就去拦住她。”

    “小姐，哦不，少爷，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，万一丞相知道了，非打断小的腿。”俊秀公子，撇了撇嘴，“我爹他今晚去将军府参加宴会，肯定很晚才回来。别担心。再说还有我给你撑腰呢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，这萧萧的女人就是传闻的京城第一花，真是闻名不如见面。啧啧。”

    那丫鬟扮的小厮看了眼紫衣女人，“不就是个风尘女子吗，哪有咱们小姐天生丽质高贵，咱们小姐都没称京城第一花，她也敢。”

    “笨丫头，这不过是个名号，这花应该指的是交际花，看见刚才她怎么把那个男人解决了吗？那个人可是祸乱京城女人的镇东王爷，现在服服帖帖的，一般女人能有这样手段吗？我就要她教我怎么在后头的赏菊会上力压群芳。走，她往后面去了。”俊秀公子扇子一合，走了。那小厮在后面追。

    那紫衣女人走到后院，红衣女子一旁候着见她来了，悔恨说道“姐姐，都怪我，给姐姐添了麻烦。”

    “这事，我来处理，你先去收拾一下，等会去王爷那，记住入了这行。就没有尊严可说。收敛下你的脾气，把王爷伺候好了，你的好处是少不了的。”

    那红衣女子身体一颤，低头允诺。便退下离开。

    丞相千金吴悦蘅见那紫衣女人向后院走去，忙追上去。

    这边玉面公子带着福顺，刀七送侧门出去。黑影一直在不远处跟着，确保少主安全，行踪隐秘。

    “颦儿姐姐，你这样躲在我这也不是办法。”那个紫衣的女人对另一个女人说到。

    “萧萧，我知道，只是我不愿就这么任人宰割。”那个女人这时凤台楼的台柱子赵颦儿，为了躲避王爷的纠缠，在这品香楼暂且一避。

    “赵姐姐，那你为何不远走高飞，虽然京城繁华，但是命运如我们却没有自由。不知姐姐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经过江南时，那些水乡小城那么自在。我多么想回去，找一个人好好的过日子。”紫衣女人怀念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我也是想归去，只是对这戏台子有太多不舍了。一时难以抉择。”赵颦儿有些无奈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姐姐，当时我被王爷害惨了，多亏你照顾我，我没有什么能回报的，这里有些钱，姐姐去江南也能自己做点小买卖，自由的过日子。姐姐这是个好机会，戏台子不能给你一个安稳的未来，下定决心离开吧，去找你的幸福吧。等有机会我也去找你。”紫衣女人拿出一些银票。诚心劝道。

    赵颦儿看着窗外墨色天空，变得逼仄，前院里调笑声阵阵传来。或许离开并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。

    “你要保重。待我安置妥当，便写信与你。”不舍但终要言别。萧萧望着颦儿的身影隐入黑暗。只能默默念句。珍重。

    秋情爽朗，天地辽远，居霞山今日盛装打扮，男男登高远眺，心情舒畅。

    今年的赏菊会，在近郊的居霞山办。山脚是迎道，商贩摆些小摊都买些小玩意，常日深闺的大小姐们对这些格外感兴趣，普通百姓也可以在山脚赏菊吃茶，一时十分热闹。

    而赏菊会的宴会却在山腰的举办，中间一个四方的大台子，仆人正装点着，正北位是长乐公主并一些重臣的帐席，左右是王孙公子和官员家属分席而坐。

    “小姐，咱们就这么溜走不好吧。”乐儿劝她。

    肖疏影不理会，直接溜走，乐儿只得跟上来。肖家的人都忙着呢，大夫人，二夫人谈论什么。疏玉缠着肖疏城，两人眉来眼去的。至于那个爹，被大夫人叫去与他的连襟孙耀祥联络感情了。没人注意到她们，就算知道了，也懒得跟她们计较。

    肖疏影就乐得他们不管她。不过有时要是那位心情不好了也要找她麻烦。

    鼓乐声响，那边斗艳赛开始了。

    “乐儿，咱们往山上爬，去高一点的地方看。”肖疏影一边走，一边说道。可是乐儿那丫头没反应，回头一看，见她心念念的望着左边，再找着什么。

    她就知道这丫头想去见周大哥。“哎呀，乐儿，这宴会才开始周大哥忙着呢，咱们先去转转，疏兰姐姐的表演在后面，咱们那时再去找他，一起看。好不好，嗯？”她戏谑的说着，乐儿被拆穿了心事，羞着脸不好意思。低下头快步向上山走去。

    肖疏影笑着跟上去。

    丞相的帐席后。一个粉衣女子正和一个妖娆女人站着说话。

    “萧萧，你教这舞妙极了，又可以展示我的妩媚，还要作画提诗，我已经练熟了。一定可以一鸣惊人的。”粉衣女子满怀信心的说道。

    萧萧看着神采飞扬的吴家千金，不免觉得可爱，想几天前着个千金小姐居然女扮男装到品相楼，出重金请她教她怎么在赏菊会上大放光彩。不得不说她还找对人了。

    “吴小姐聪慧过人，今日一定会扬名于诸侯世家间，现在跟我过去更衣准备。”

    两人到一旁小账内去了。

    肖疏影在山上看了一会流云，给乐儿讲了几个好笑的故事。时间不觉已过去大半，算算，该轮到姐姐表演了。她带着乐儿从山那边溜下去，准备找周大哥。

    她们刚走到居霞山小路上。“求求大人，放过小的吧，小的什么都不知道。”我们隐约听见一个男子求饶声。

    她心一惊，完了这又是撞见什么乱事了。不过鉴于之前的经验，她本能反应捂住乐儿的嘴，摇头，不许她声张。肖疏影拉着她躲到几颗大树后。

    肖疏影顺着声音一看，只见一个高个玄衣男子一脸杀气，锋利的大刀立在身旁，面前一个奴仆摸样的人求饶到。

    那男人并不领情，她一看，暗道不好，这人死定了。乐儿睁大着眼，不敢相信的看着那边。肖疏影忙将她头转过来，捂住她的嘴，抱住她。再一瞧只见那玄衣男子手起刀落，人头落地。只留下一声还没叫出声的惨叫。

    这么清楚的看着一个人被杀了，她一下子瘫了，乐儿也听到了，浑身发抖，快哭了。“别出声。”她小声说道。我不敢再去看那个人，但我心底有一种恐惧蔓延开。

    他会不会知道她们了？他会也杀了她们吗？

    肖疏影心如乱麻，良久没听声了。她鼓起勇气，再望过去。

    但是！

    当肖疏影终于鼓起勇气再次看过去，竟然，什么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松林里寂静而安详，落叶上洒下斑驳的光影。刚才那场杀戮似乎荡然无存。但是我，脑海中那个人头滚落的画面，那声没有叫出的惨叫，一直在她的脑海里会发，她的双腿似乎失去了力气，只能瘫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乐儿久久没听见声音，感觉到她想抬起头，肖疏影放开了她，这才知道刚才太使劲把她捂的太紧。乐儿抬起头看着肖疏影，看着那边什么都没有了，转过头看着她家小姐。

    肖疏影对她一笑，可能笑得太僵硬，乐儿反而吓到了。

    “小姐，发生什么事了，怎么一下子都不见了？”乐儿小心的问道。

    “什么都没发生，他们走了。”她不敢再次回忆这里发生的一切。跌跌撞撞的站起来，拉起乐儿向山下跑去。

    她忘不了，当她奔跑时空气里传来的淡淡的血腥味，混同脑海里闪过的画面，她的胃里一阵翻涌。跑到一旁，吐了出来。吐完之后突然觉得清醒了些，但心里有说不出的失落。

    失魂落魄的回到宴会，大家热闹的欢庆突然觉得索然无味。

    她绕过人群，直接回了城里。

    酒楼的一间雅间内，一个严肃的男人此刻承受着难以忍受的压力，一旁一个玉面公子面若春风，抿了一口茶，脸上挂着微笑。“福顺，愣着干什么，还不给丞相大人沏茶。你不知道丞相是咱们最忠诚的伙伴吗？”

    福顺诶了一声，忙上前斟了杯茶。本来严肃的丞相听到这公子的话，面色更黑了。

    “哎，丞相为何不笑笑呢，今日令嫒在赏菊会上可是大放光彩哟，不知让多少人倾慕。”那公子笑着说道，虽是赞扬却带着调笑的语气。见丞相仍是面无表情，那公子手一顿，有道“令嫒绝代风华，在下也是十分倾慕，改明上门提亲，丞相可不要因为在下没本事拒之门外。”公子装作讨好的说道。

    男人忍无可忍，被迫开口道“小女年幼无知，配不上世子殿下。”

    那公子听闻一笑，见这男子终于装不下去了。道“这亲事可稍后再议，只是咱们刚才所说的事，丞相可要放在心上，不要辜负了陈王当日对您的栽培。”

    男人黑着脸，却只能说“在下不敢忘记陈王栽培，在下必定竭力相助，今日暂且告辞，世子失陪了。”无法忍受，终于起身离开。

    那公子看着以刚正严肃出名的丞相此刻竟然落荒而逃。眼神一暗，当年父亲救了他栽培他，帮他登上一人之上，万人之下的地位，就是为了今日大业埋下伏笔。必定要控制好他。

    “福顺，帮我去准备寻些女人喜欢的精致玩意，送到丞相府去。”公子吩咐道。福顺明了，到“世子，这招可妙。那丞相就这一个女儿，必定十分重视。”

    公子将茶杯一放，了然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