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：走出手术室

    “不知道你有没有尝过自己的病毒呢？”毒液说，“刚才我在沙子里好像听到你在问我吧？感染了你的病毒之后，有什么感觉。口渴，先是口渴，然后是眼睛模糊，看不见东西。最后四肢无力，直至完全失去知觉。怎么样，你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？感到口渴吗？还是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我的样子了？”

    医生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，并揉了揉眼睛。

    “哼哼哼……我叫毒液，不要忘了哦。虽然我没法像你一样制造出各种新型病毒，但我却可以随心所欲地纵病毒。现在，你的病毒已经为我所用，并开始入侵你的身体了。死在自己的病毒之下吧，医生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白痴吗？”医生说，“医生能不会解毒？我自己制造的病毒，我自己会没有抗体？虽然我对你的能力感兴趣，可我对你的头脑真是厌恶至极。算了，研究你的时候把你的大脑切除掉吧。”

    “究竟是谁的大脑更不灵光呢？”毒液笑着说。

    &&&

    “可恶啊。”陈皓一边奔跑一边说。“这该死的隧道究竟还要跑多远才是个头？”

    陈皓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漆黑的隧道里跑了多久。丝蛛究竟怎么样了？医生现在又是什么状况？陈皓越是跑，脑海里就越是停不住想着这些事情。

    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呢？自己来南阳市之前，明明已经做好了一个人战斗的准备。一个人调查南阳市家族的情报，一个人找到瞿通，一个人为瞿嘉夜报仇。他不想把任何一个兄弟拖下水，因为这事他一个人的决定，这决定、这行动对‘家’毫无意义。所以他明白，自己必须一个人来解决一切，不能为了自己的私事而借用家里兄弟们的力量。

    可是事情总是超出他的预期。丝蛛，灰熊，就连医生和……如果当初在拍卖会的屋顶直接让丝蛛和灰熊滚回去就好了，陈浩想。就算是自己死了，他也不想让其他兄弟为了自己而受伤。

    现在不该想这些！陈皓告诉自己，既然大伙儿都愿意为了自己豁出性命，那自己更不能就此退却，更应该走下去。就算这漆黑的隧道没有尽头，自己也不能就此停下脚步。

    “不错嘛。”黑暗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。

    陈皓停了下来，闭上眼睛以加强耳朵的听觉，去判断声音的来源。

    “跑了那么长的距离，居然一点也不喘，值得夸奖。”

    “要让我喘的话，至少还得再跑个四十二公里才行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就接着跑下去吧。去看看四十二公里之后，有没有你要找的出口。”

    陈皓听出了对方话中的意思，“你是谁？”

    噌，一声，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传到了陈皓的耳朵里。陈皓本能地一个闪躲，没有被砍伤。不过刀带动的微风还是让陈皓不由得警觉起来。能在这密封的隧道里带起这种程度的风，可见这一刀的威力。

    “使刀的家伙，是吗？”

    说着，陈皓试着在手中燃起苍炎，很顺利，看来已经走出了毒液那个封闭气的领域。不过，蓝色火焰虽然腾腾升起，附近却一点也没有被照亮，这个隧道果然有古怪。

    “愚蠢啊，”声音再次传来，“你燃起火焰，不是暴露了你的位置吗？”

    “哼哼，刚才那一击，我如果躲少了一公分，恐怕我已经身首异处了。那时我可还没使用苍炎，能在黑暗中做到那种精准的攻击，可见你并非依靠眼睛来锁定我的吧。换句话说，我用不用火焰，你都同样可以精确地攻击到我。是你暴露了才对，暴露了你的这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，很好，那么看看你能不能接住我接下来的攻击。”

    陈皓也做好了准备，将手中的火焰凝聚成了一把武士刀的外型，刀身上下仍处处燃烧着蓝色的火焰。

    “说来很巧，我也满喜欢用刀的。”陈皓双手握紧了刀柄，做好了备战状态。

    噌，又是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，陈皓的刀死死格挡住了敌人的刀。两把刀在黑暗中摩擦着，出了陈皓的蓝色火焰，更蹦出了金色的火星。

    “第二刀。”声音在黑暗中数着。

    “不用数了，无论多少刀我都接得下。不光接得下，很快我就能砍到你了。”

    又是一连串金属声，两把刀在黑暗中舞动着。陈皓反手一个顺劈，被钢刀接下，并顺势推上的漆黑的墙壁，接着一刺刺向陈皓胸口。陈皓迅速从墙上拔出刀，将刺击格去了一边。

    “可惜啊，陈皓。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好可惜的，你打不中我并不是因为你弱，而是我太强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接住了我的每一刀，虽然没有意义，但我还是想问问你，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
    “你觉得我为什么燃起火焰？单纯提升刀的破坏力？没那么简单。你用的应该是钢刀吧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有那么一瞬间，可以看到，看到你的刀身反射出我的苍炎。与你说的恰恰相反，暴露位置的不是我，而是你。”

    “看来你会错意了。”黑暗中的声音说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说可惜，并不是因为我没有打中你。而是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，你却没有找出我的位置。我已经故意暴露给你我的刀的走势了，你却没有抓住时机，顺着刀刃找到我，并一刀把我解决。看来你的程度也就仅仅如此了。”

    噗，一声。钢刀从背后刺穿了陈皓的身体。陈皓睁大了眼睛，一脸的难以置信。鲜血洒了一地，很快，他也噗通一身，倒在了血泊之中。

    “哼，陈皓，安逸的日子过了太久，已经忘了怎么战斗吗？”黑暗中的声音小声咕哝着，并越来越接近陈皓，“虽然这不像你，但你已经没有战斗的能力了。你的路程，就在这里结束吧。”

    &&&

    “究竟是谁的大脑更不灵光呢？”毒液笑着说，“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了吗？你的攻击只有飞刀这一种，在我的这个领域里，对我是没用的，你杀不了我。现在呢？你的能力就算多了制造病毒这一种，可我的能力恰巧是纵病毒，你的杀手锏又一次被我封印了。我简直就是你的克星，医生！现在的情况依旧没有变，你拿我毫无办法，而你却在我的手术室里，任我宰割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是那样吗？”医生笑着说。

    “除非，你再使出别的能力来。”

    “不，我没有别的能力了。”一声实话实说。

    “那你恐怕已经和一个死人没有两样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意思是说，我已经不需要别的能力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毒液又有点摸不着头脑了。

    “那就让我来再问你一遍吧，你还有别的，更有趣的能力吗？”医生问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看来是没有了，那就没办法了。这场战斗，已经结束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忘了对你表达谢意，感谢你做了我新药的实验体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说什么？”毒液眉头紧锁，摆好了架势，“我可以纵任何病毒，你的病毒对我是没用的！”

    “不用那么紧张，那病毒，早已经进入你的体内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……什么时候……”毒液难以置信地问。

    “你的这个问题毫无意义。”医生轻蔑地回答道。

    “哼，没错 ，毫无意义。即使我没有及时察觉到病毒，并他它纵出我的体外，可你不要忘了我的能力，我是不会死的！我只会在一次又一次的新生中变得越来越完美！”

    “我并没有要杀你的意思哦。相反，既然你那么喜欢永生，我就再帮你一把，让你真真正正地‘永生’吧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意思。”毒液一脸茫然。

    “所以说我真是不爱和你们这些头脑不好使的人交流。不过这次就算了，毕竟是我的新药，还是给你解释一下，让你死个明白吧。”

    “新药……”

    “在高手之间的对决中，不是常常出现那种情况吗？看着对方快速向自己袭来的攻击，仿佛像静止了一般，那是时间感的延长。这就是人类的奇妙之处。人类的肉体，在经过长年累月的针对性锻炼后，就会有极小的几率在一瞬间发生这种情况。而我的这种新药，就要强制使人的肉体发生这种情况，使一般人也能在随时随地产生时间感的延长。”

    “他……他在说些什么啊……”此时，毒液的心中是这么想的。“为什么，他的动作好像被放慢了一样……很慢……很慢……越来越慢……简直就像静止了一样！他不是说要给我解释病毒的效果吗？太慢了，他说得太慢了，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听到！”

    “如果用了这种药，即使是婴儿的眼睛，看到子弹应该也像是静止的。”虽然知道了毒液已经中了自己的药，那药已经生效、使他听不见自己的话，但医生还是在得意地讲解着，“这就是我的新药厉害的地方。高手的感觉敏锐化，只在交手的一瞬间，而只要用了我的药，那敏锐的感觉就能随时随地伴随着你，并将那种感觉提升几万倍乃至几千万倍。一般来说，这药的一滴要稀释二十五万倍才算是适量，今天算你走运，我特地给你使用了原液。在现在的你看来，一秒钟，应该有差不多一百年那么久吧？”

    医生取出飞刀，慢慢向毒液的心脏位置刺去。

    “相对于超长敏锐的感觉，你的身体却没有任何改变，你的动作变得完全跟不上你的思维。对于被你超长敏锐的思维捕捉到的动作，你的身体则被远远抛在后面，完全无法及时做出反应。也就是说，我这把刀慢慢向你刺去，经过了几秒呢？啊，在你看来，就像说已经过了几百年一样的久吧。你等得不耐烦了吗？不好意思，麻烦你再等一等，等个几百年就好。那就，百年以后再见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