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谁是下药之人?
“想不到,您过了这么些年,还是如此地年轻,一点都不老。”
元伊上前,怒喝着笙歌。
“不得对天尊无礼。”
笙歌这才收敛神色,只拿眼瞪着元伊。
“说吧,是有什么事?”
“帮我们找到南疆一族。”
听完曦央的话,笙歌放肆地大笑,神色中有着藏不住的厌恶。
“南疆一族,不早已被你们这些正派人士给灭族了吗?”
说起南疆,笙歌的母亲就是南疆一族的人。南疆一族,作为十分诡异的一族,他们信奉他们的神女,有着自己的巫术和文化。所以被中原这些民族所排斥,终于几十年前的一天被灭族,而笙歌的父家——慕容家,就是因为被人揭发窝藏南疆巫女而被皇帝寻到借口,一下子连根拔起。全族上下三百余人口被诛杀,这在当时可是引起了重大反应,所有百姓闻之都觉得可惜,罪过啊。当然,这些都是笙歌长大后,通过天鹰教中收集的情报才知道的。所以她很恨朝廷,很恨那个夏家。
“我们是要帮助南疆。”
曦央淡淡地开口,脸上神色一如初见般,没有一丝表情,甚至让笙歌怀疑这是不是一尊会说话的雕像。
“南疆一族,已经灭族了,我怎么会找的到。”
冬儿在笙歌的后面,奇怪地看着这三个人,他们说的话,他都听不懂。只好一个劲地拽着笙歌的衣摆,想让她多注意自己一些。
此刻曦央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冬儿身上,眼中闪着疑惑。
“这位是?”
笙歌回头看了冬儿一眼,一把将冬儿那双紧拽住笙歌的双手拍走。冬儿吃痛,却不放手,只是拿着双湿漉漉的眼睛,无辜地看着笙歌。
“这是我弟弟。”
元伊噗地一声,笑出声来。
“就你这样还乱认弟弟,小心被这个傻子骗了。”
冬儿一听这话,更加无辜地看着笙歌。
“他是哪里人?”
曦央紧接着问出话。冬儿的样子真的跟那个人很像,他的心内升起一股焦急感。
笙歌沉默不作声,跟冬儿相处这么久,她真的对冬儿的身世无从所知,只知道他是那个肥娘的儿子。
“这,我不知道。”
而此刻冬儿已经放开双手,鼓着腮帮子,背对着笙歌。
曦央这才将视线收回,继续谈论上个话题。
“我以神女起誓,如果我胆敢伤害南疆族人半点,我就永世灵魂下地府。”
说完,曦央掏出怀中的的玉佩。举起,给笙歌看。
这块玉佩看起来倍感熟悉,因为笙歌是南疆人,所以对南疆文化熟悉一些。她知道,南疆人一出生都会拥有一块刻有神女标志的玉佩,这是作为南疆人的信物,而现在曦央以南疆神女起重誓,配合着曦央的神情,笙歌相信了他。
笙歌沉默了片刻,点着头答应了。
“但是,我有个条件。”
笙歌坚定地看着元伊,眼神中饱含的东西,元伊自然是懂的,他低下头,脑海中浮现出那人坚毅的侧脸,还有那双如鹰眼般冷酷的眼睛。但唯独会对自己含有温柔。
曦央点头,示意笙歌说下去。
“将关押在昆仑山上的月夜放了。”
曦央看向元伊,这件事情,他自然是不知。
“元伊,这事你看着办吧!”
说完,曦央看向元伊,元伊垂脸,当年处罚月夜,实在也非他本意。奈何教规如此,现近有天尊在,长老们也不会闲说。遂抬头,看向笙歌。
“好的,我立刻派人去昆仑,将月夜接回来。”
双方达成一致,元伊叫来弟子们,让他们带笙歌先下去,歇息。随后自己也告退。
整个青山峰顶,又只剩下曦央一人。
手上一只拿着那块玉佩,指尖摩挲着玉身,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哀伤。轻轻抿了下唇角。转身向着云雾更深处,走去。
元伊一回到自己的大殿,立刻从偏厅的抽屉中拿出一块黑色的布料,好像是男子上衣的肩部一块,与他一身的雪白,倒是有些格格不入。一双凤眼中出现了他所不知道的柔情。突然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,一把将布料丢入抽屉中,脸上出现了惊恐的神色,连忙起身,飞也似地跑出偏厅。
深山中的月色,越发显得空灵,寂静。四处只能听到鸟兽的嚎叫声。曦央一人,行走在青门山的后山深处,慢慢地走着,一身白衣,犹如鬼魅。
老旧的马车,吱呀吱呀地作响。车棚在外面被人用木板钉死了。赶车人披着一件长长的、过分宽大的黑斗篷,下摆拖垂在地上,黑斗篷遮住了头部,看不清他的面容,隐隐约约地看到尖尖的下巴和薄薄的唇。只感觉他身材有点高。双手收住,拢在袖中。前方的一匹棕黄色的老马慢悠悠地走着,他也不急着赶,任由老马自己随意走动。
黑暗中,微微可以看到马车中的某位男子有了苏醒的迹象。浓密的睫毛颤动着,微微蹙着眉,脑袋有些轻微地晃动。
耳边一直有声音在回响,夏谦染脑海中一片混沌。突然脑海中闯入一丝模糊的影像。他在一片白光中挣扎着,一下子一切变得真实起来。
他站立在茫茫的天地之间,四处一片冰霜。
他双手抱紧自己,漫无目的地行走着。四周地冰柱子清晰地倒映出他的狼狈样子。突然,一个红色的影子闪现在冰面上。
夏谦染赶忙回头,正是笙歌巧笑嫣然地站立在冰面上。粉面朱唇,浅浅的笑,端庄又温婉,那双眼睛,大约是双睫太长太密的缘故,远远映着冰面的白光,深邃无比,如漆黑的宝石,似乎拥有将人带入梦幻的力量。红色长裙拖曳在冰面上,在透明的冰面上同样倒映出倩影。
他看得入神,眼神越发变得迷离。
“谦染,你不过来吗?”
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在叫过自己这个名字了,原本当初是一气之下,气她不信任自己。才将笙歌赶出了帝都,自己也是中了赤芍的圈套。才会如此,但是一切误会都解释清楚了,她怎能如此对待自己,将自己忘记呢?
双腿像是不受自己控制般,一步一步地向着笙歌走去。
突然脑海中闪过一张画面,在台州的一家客栈中。一名红衣女子正含笑给蓝衣少年擦拭嘴角。仿佛整个世界只有那两个人,四周的一切人物皆以虚化,他的眼中只有那两个人,他们就像是钉在心口的钉子,戳的自己很疼,很难受。他本来是在源城陪夏渊,因听闻线人说,笙歌出现在台州。自己快马加鞭地赶过去,唯恐她又溜走。当他不分昼夜地赶到时,看到的是笙歌正温柔地用那方秀美的锦帕擦拭一名男子的嘴角。她曾说过,她这辈子只会为他一人擦拭嘴角。
那名男子正是冬儿,痴傻的样子,还有那双眼睛所闪的光芒,他在熟悉不过了,自己看着笙歌不也是这般。难道自己堂堂夏国的二皇子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傻子,她有必要如此羞辱自己吗?内心隐隐作痛。
他上前,一把推翻桌子。
画面到此截止,夏谦染的脑中一丝清明闪过。对啊,现在的笙歌才不会这样的看自己。费力地将视线从笙歌的眼睛除挪开,顿时,双眼一下子睁开了。
眼前一片漆黑,刚才的雪景,刚才的笙歌全都不见了。
耳边传来哒哒的马蹄声,夏谦染拍了下自己的脸颊,他分不清现在的一切是不是还是幻想。约莫过了一刻钟,他才确信现在的一切是真实的。自己居然被绑架了,还是在睡梦中被绑架的。
此刻自己的双手双脚都不能动,而奇怪地是,并没有绳子束缚着。心想这应该是一种术法,将自己困起来,而会术法的,不是仙门中人,就是魔界中人。
现在的他正是以一种古怪地姿势依靠在马车棚的壁上。口不言,身不能动。凭借着常年的练功底子,他微微地听到耳畔传来浅浅地呼吸声。好像还有两个人在这辆马车上。
其实他不知道,靠在他身旁的正是他的父皇,而另外一位正是夏渊。
奢华的皇宫中,酒池肉林,美女如林。一众大臣围着自己欢呼。夏易衣衫不整地坐在龙椅上面,手中拿着酒斟。而站在自己身边的正是自己的亲弟弟——夏渊,他正恭敬地弯着腰,给自己斟酒。他的两只手,一边搂着一个身着暴露的女子。女子嬉笑着,将自己的香唇送上。夏易开心地,一脚将女子踹开。而女子却不恼,仍旧扭动着腰肢,像条蛇样地贴上来。
他伸出一只手向着前方,食指钩动。站立在不远处的女子,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。
一双美目,暗含秋水。小巧的鼻子,秀美动人。双唇殷红,嘴角挂着适当的弧度,端庄又温婉。和琼玉宫的琼妃娘娘长相上如出一辙。梳着华美的髻头,上面插着几只金步摇。随着女子的走动,有规律地晃动。
身着娟纱金丝绣花宫裙,外面罩着乌金云绣衫。
这一刻夏冷看痴了,手中的酒杯,哐当之间,从手心滑落。他起身,缓慢地迈着步子也向着女子走去。
她不是琼妃,虽然相貌一致。女子一身宫装,打扮的威仪得体,不正是三百年的凤梓夏吗?
面前的这个人儿,不正是自己暗室中,画上的女子吗?还记得,混乱的年少,他无意间闯入这间暗室,第一眼就被画中的女子所吸引。他知道,她不可能存在这个世界上,但他还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画中的女子。那双眼睛,似乎像是有魔力般,吸引他向她沉沦。第一次,他有了心动的感觉,每次入夜,他心心念念地都是将画中的女子拥入怀中。
画上的署名是自己的先祖——夏冷。曾经他想不通自己的先祖为何终身不娶,原来是因为这个绝色的人。而夏冷留在密室中的书籍告诉他,她会回来的。
不知道,那个时刻到底留下了怎么的执念,他居然要等她。一年又一年过去了,他空着后位,一直等待着她。直到那年,夏谦阳告诉自己,他要娶一名女子。
原本打算将丞相的大女儿说于他,好巩固朝政。原本听话,乖巧的大儿子,居然第一次因为一个女子而违抗自己的命令。而且是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子,他居然说今生非她不娶。如果他当初安稳地待在皇宫,想来就没有了以后发生的事情了。自己为了儿子的未来着想,决定考察下到底是怎样的女子那一眼,注定了自己要堕落。他居然鬼使神差地加害于自己的儿子,他要娶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女子。只因为,她长得与画中的凤梓夏一模一样。
他忘不了她的样子,她一身江南的渔家女子打扮。她灿烂地对着自己一笑,头顶的夕阳也比不过她的美丽,她那双浸泡在河水中的玉足,泛着莹莹的光泽,一切都是致命的。她的一切,一切。
年少的爱,终于有了地方宣泄。他知道,她并不是她。他会给她最好的保护,他骄纵她的任性,他给她最美的衣服,他赐给她权利,他可以给她一切。但终究,她不是凤梓夏,她只是琼玉。也可以说,她只是凤梓夏的替代品。
他的后位,只能留给她,让他心动一辈子的女人。他知道她离他不远了,从此等待的心有了希望。
而此刻,凤梓夏正站在自己身边。她对着自己笑,如同画中,那般,常年如一日地,保持那个笑容。
但现在,她的眼睛中有了自己。如果这是梦,他情愿自己,一辈子也待在里面不出来。
他接过她伸过来的素手,一下子将佳人拉入自己的怀中。指尖触到的感觉如此真实,他如捧着易碎的瓷娃娃般,轻轻地将她的脸扳过来。
女子温柔地看着自己,双眼如有魔力般。嘴角牵扯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。夏易,嘴唇轻颤,慢慢地靠近女子,那樱红的嘴唇就像是清晨刚开放的玫瑰花般娇艳。他一下子含住。细细品味着,唇舌在搅动。
周围红烛在跳动,四周的美女都不见了,整个皇宫只剩下他们两个人。耳边传来衣服的撕扯声,红霞帐中,人影在翻动。一切在沉沦,人们的思想被控制,也许这一切都是命。有些人,注定一辈子得不到想要的东西。
马车中,夏谦染有些无趣地,闭上了双眼。祈祷着马车赶紧到达目的地,他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人,将自己绑架了。
突然马车停住了,夏谦染一下子睁开眼睛,耳朵警觉地听着外面的声音。
“你这一身衣服,真丑!”
一声清脆的童声传来,带着些张狂和不羁。
此刻站在外面的正是行侠仗义的小英雄——伢伢。他挺直着腰板,毫不客气地说着评论着赶车人。站在身边的有大冰山——乌藤,袁家三小姐——袁瑾瑜,还有她的贴身丫鬟——小灵子。
伢伢和袁瑾瑜在一起的这些日子,已经建立了革命战友般的友情。因为袁家派人来说,不逼迫袁瑾瑜嫁人,也不追究她出逃了。而此刻伢伢想去帝都瞅瞅,所以两人一拍即合,相商着要回帝都大闹一番。而现在在离帝都不远的地方,一众人走得有些乏了。碰巧看到有马车的声音,而且透露着古怪,所以都跟过来了。
马车的黑衣人,不语。只是心中暗暗地担忧。他不是怕那个小娃,而是小娃旁边的青衣男子,一身正气,直上云天,周身散发着迫人的气势。若非龙族,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先天的龙气。回想自己往事,也是被一条龙所杀。才会变为阴界幽魂,逃窜至魔界,修习了些术法而已。虽说阴物天生就怕正气,但自己好歹也是魔界左护法,心下比较着谁的胜算大。
乌藤,微眯着双眼,毫不客气地将自己的龙气放出,这等阴物,出现在这里。不是高人相助,那就是坐在马车上的人法力无边,居然可以忤逆自然之法。将魔界的阴物,带入人间。这番行为,难道又有事情发生了。
“阁下为何拦我的马车?”
阴测测的声音从斗篷的黑暗处传来,带着些沙哑,让人很不舒服。
躲在身后的小灵子,担忧地望了自家小姐一眼,然后拉着袁瑾瑜的衣袖,示意小姐往后走些。
“本大爷,要你这辆破车。”
伢伢双手抱胸,一只脚抖动着,额头抬高,用着鼻孔看人。这一副颐高气指的模样,看在黑衣人眼中,真是有一番怒火要发出。碍于旁边那位高手,只得压下。依旧保持平和的音调说着。
“区区一辆破车而已。少爷要,就拿去。只是这车中人可是得罪不起的。”
夏谦染在马车中,仔细听着他们说话,辨别着他们的声音,心下有了比较。
伢伢回头,看了乌藤一眼,似乎在询问着乌藤。
五藤用密法,传音入耳,向伢伢传递消息。
“此物从魔界来到人间,能力不容小觑。”
伢伢点了点头,他可从来不管,别人的能力如何,只管自己冲上前。在他心中乌藤可是,除自家爹爹——轩辕轼之外,第二厉害的人。也难怪,他在这个世界上认识的人少,接触的事物也少。
“我管你车中人是谁,乌藤给我上。”
乌藤得了伢伢的命令,立刻走上前头。而身后的小灵子担忧地望着乌藤,袁瑾瑜拉着小灵子来到了不远处的地方,她要空战场给他们,又是一场好戏开始了。
黑衣人在心中叹息,看来免不了要有一场硬碰硬的战斗了。
长剑呼啸飞过,剑光刺目。乌藤率先拔开宝剑,强大的剑气,带着势如破竹的力量飞向黑衣人。
黑衣人,暗暗吃惊,这熟悉的剑法,他岂能不识得。正是因为那条杀他的龙使得也是相同的剑法,他的残魂才会归入地府,想来乌藤必是他那条龙的传人,这样一来,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。当初幸得自己福大,偶然将入魔界,才得以安身立命。而此刻他再也不是曾经的他的,在魔界他日日研习乌藤所用剑法,早已发现破绽。
黑衣人突然仰天大笑,毫不在意即将飞过来的剑气。一口黑色的斗篷从身上飞出,一下子就如同包容万物般,将剑气尽数地收入黑色的漩涡中。
此刻男子已经显如出身形,长眉细长,眼如桃花,唇红齿白,带着魅惑人的姿态。他正是魔界的欲魔。
何谓欲魔,他是魔界的左护法,操纵的是摄魂之术,喜用欲毒,因为它会让人的欲望放大,方便控制别人的思想。一旦中毒之人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中不可自拨,那他的所有思想就会被欲魔掌控,成为他的傀儡。
乌藤心里小小地吃惊了一下,这一剑下去,他只用了七成的功力。想不到,此魔居然轻松化解。
坐于马车上的男子,邪魅一笑。
“小小年纪,能达到如此地步,也是不错,可是碰上我,你就倒霉了。”
转眼间,眸中已经满含杀意,一丝冰凉袭上乌藤的后背。
突然欲魔手中凭空多了一件泛着紫光的权杖,紫光后面隐着的是浓浓好的黑雾。
“小子,接招。”
浓浓的黑雾如恶魔般张牙舞爪地向着众人袭来,一道强烈的紫光独独向着乌藤射来。
冷冽的眸子中,越发显得冰冷。乌藤紧紧抿着双唇。不紧不慢地用剑在虚空中划动,只见空间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圆圈,中间有一个五角星。图案形成后,立刻五角星向着紫色的强光快速飞去。
“糟糕,赶紧走。”
伢伢眼见黑衣男子身后的黑雾升起,直觉不妙,遂连忙对着身后的人喊叫。
小灵子白了伢伢一眼,气愤地说道。
“叫你不要出风头,你偏……”
还没等小灵子说完这句哈,袁瑾瑜就已经拉着小丫头的手,快步地跑开了。
三个人一个劲地后退。黑雾如有知觉般,向着众人逃去的方向追来。此雾即由欲魔放出,自然就是毒雾,此雾一旦入体,欲毒就会进入体内。人们就会昏睡,梦中出现的东西,都是由自身的欲望所引发的。它将人的欲望放大,如是内心清明,毫无杂念的人,自然不会受欲毒的干扰,在体内巡行几日之后,昏睡几天后即可除去。可是内心欲望膨胀的人,就会沉浸在梦中。
想来,马车中的那些人,许是中了欲毒。所以梦中才会出现,与自己内心相对应的东西。
人只有两条腿,怎么跑得过由魔力驱使的毒雾。伢伢停住,从怀中掏出一枚烟雾弹,扔向黑雾面前,顷刻间一阵白雾升起。而黑雾居然想是有自己的思想般,并没有融入烟雾中,此刻黑白分明,它仍旧追赶着三人。
眼看毒雾就要融入自己周围的空气,一众人皆是担忧,不知道接下来会出现怎样的情况。伢伢心中十分着急,而那边乌藤已经被欲魔纠缠着,分不出身。两人各执法器,已经交战上了。
说时迟那时快,只见一道白光闪现,黑雾似乎像是碰上了克星般样,一下子止住,踌躇着该不该上前。
他像是从天而将般,一身深蓝色布衫,少年眸中带笑,长发飘动在空中,两颊边浅浅地映着两个酒窝。手中执着一柄古扇,扇缘还闪现着白光。想必,那道白光就出自这柄扇子吧!
这一刻,有人看痴了。袁瑾瑜嘴唇微启,脸上立刻就升上一朵红云,仿佛像是在一片光亮中突然出现了这一张脸,心中有个地方变得柔软了。那张脸为何会让自己如此熟悉,袁瑾瑜双手放在胸口,她真切地感受到那颗心在扑通、扑通的有力地跳着,然后越跳越快,她控制不了。
立刻转身,她背对着众人。
“小姐,你怎么了,怎么脸变得这么红?”
小灵子担忧地看着袁瑾瑜,然后看向不远处站立的蓝衣公子。
伢伢暗暗地吃惊,猜想着面前这位公子的身份,那把扇子正是上古神扇——铁心。他曾经在一本介绍法器的书中见过,而男子手中拿着这把扇子,看来来头不小。
手中扇子挥动,蓝衣公子三下五除二就将刚才还嚣张的黑雾,给消除得不见踪影。
伢伢在后面看他挥舞着扇子,那身姿,那手法,让他一阵羡慕,思量着什么时候将这把扇子偷来玩玩。
空中扇子一下子收住,蓝衣公子转身,嘴角攫着得意的笑容,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他的袁瑾瑜。
伢伢很生气,明明是他站在前面的,为何蓝衣公子第一眼看到居然是袁大头。心中愤愤不平,上前拉住蓝衣公子的衣摆。鉴于他的身高不够,他只能这样了。
“喂,没看到本大爷吗?”
蓝衣公子止步,低头看向一旁的伢伢。心中好生疑惑,什么时候这里出现了一个小孩子。
但看着这孩子长得还是挺讨喜地,遂顺便摸着伢伢的头说道:
“好孩子,一边玩去,叔叔没空理你。”
伢伢在哪里都是充当大王的,哪里被人这样说过。这样被人无视过,心中那个受伤啊。好吧,这个世界,强者为大,想起娘亲的话,他要忍。遂放开蓝衣公子的衣摆,低下头,不做声。
蓝衣公子见伢伢放手了,笑眯眯地向着袁瑾瑜走去。
袁瑾瑜听到说话声,转过身,毕竟多亏了他,要不是他出手,指不定他们会发生怎么可怕的事情。冷不防撞见了一张满含笑意的俊脸,刚刚平复的心,又落跳了一拍。
“多谢公子相救。”
袁瑾瑜微微低着头,作着礼。
伢伢在一旁不屑地哼了一下鼻子,平时袁大头是怎样的人,他还不清楚吗?这回装的彬彬有礼,铁定是看上了那个公子,眼珠子一转,心中有了对策。也不管刚才的委屈了,蹦跳着向着二人走来。
他原本是察觉到了此树林中有魔物出现,遂追着气息寻到这里,看到有姑娘家在此,遂起了出风头的心思,将糟老头所给的神器,拿出制服了毒雾。原本拿扇子是用来耍帅的,不想对手真强大,误打误撞,用古扇化解了危机。袁瑾瑜转身,他才看清了这位姑娘的样子,那如画的眉,那气韵,果然是佳人。心中暗想着,这回是赚到了。
“我叫苟祺,不知姑娘芳名?”
苟祺将中间的客套话都省了,直接奔入主题。
而袁瑾瑜却有些气恼,想不到,面前的男子长着一副好皮囊,原来却是个等徒浪子,放荡。一上来,就询问姑娘家的名字。一下子,就将苟祺划分好了形象。可是她的心中却有一丝甜蜜流入。
“袁瑾瑜。”
袁瑾瑜冷冷地说着,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。脸色神色显得不耐烦。苟祺倒不甚在意,他只是觉得这姑娘长的漂亮,想认识了而已。哪里会想到自己唐突了。
这时伢伢一个冲撞,就撞到了苟祺。一个用力,就将苟祺推向了袁瑾瑜。袁瑾瑜这时本就心事重重,没有多注意这些事情。
“小姐,小心。”
在小灵子的一声呼叫声中,苟祺扑向了袁瑾瑜,然后苟祺抱住袁瑾瑜,一个旋转,和她互换位置,双双以及其**的姿势跌入地面。袁瑾瑜满脸绯红地趴在苟祺的胸前,而苟祺的双手正环在她的腰间。袁瑾瑜撑起身子,抬头,看向上面的男子的脸。一如既往的和煦的笑容,只消一眼,她就已经垂下双眼。
苟祺本是习武之人,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孩子的推撞而倒下呢?他明知道伢伢是故意的,他也就乐得怀抱佳人。可是看着身上佳人的样子,分明是对自己有意思了。这可就不妙了。
苟祺对着袁瑾瑜一笑,那眼示意着。
袁瑾瑜这才意识到,两个人现在还躺在地上,遂立刻慌忙低起身,一旁的小灵子赶忙过来,扶住小姐。顺便瞪着一旁的始作佣者,而伢伢,正满意地看着蓝衣公子。达到了他要的效果,孺子可教也。
袁瑾瑜起身,拍了拍自己群上的落叶。然后才看向苟祺,出生询问着:“公子没事吧!”
然后也瞪着伢伢,说道:“眼下,乌藤还在御敌,你怎可不分轻重地,随意发脾气。”
伢伢被袁瑾瑜这一番话,噎得说不出口。只得气呼呼地,瞟了袁瑾瑜一眼,然后转身,向着乌藤所在地方跑去。自己原本也是想帮他们一把,两个人分明都是对彼此有意,他也是想撮合他们。
小灵子,双眉微拧,朝苟祺看了一眼,脸上一丝担忧闪过。恐怕,事情不像小姐想的那样。
第18章谁是下药之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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