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禁院闯入陌生来客

    第13章禁院闯入陌生来客

    “一介凡人还想跟鬼神相斗，小娘子你就从了我吧，不要浪费力气了。”男鬼拈着嘴边的八字须，眼神中透露着**的凶光，幽幽地开口道。

    说完，男鬼作势就要冲上前来，笙歌立刻甩开手中燃烧的符咒。

    “该死，你居然有青门山的庇荫符。”

    男鬼立刻后退几丈，不敢置信地看着笙歌。

    笙歌双手抱胸，轻蔑地看了女子一眼，女子弱弱地往后躲。

    只有笙歌自己知道，自己那甩下的符咒是误打误撞，早知道那个符咒那么有用，她就应该让哥哥多给点，可惜就这一张，而且时效只有半个时辰，现在只有先吓唬他们了。

    “哼，我这里的符咒多得是，你们还敢要我的皮囊吗？”说完，甩了甩手中厚重的包袱。

    胖女人在空中弯着腰，小声地说着：“不敢了，民妇还有一个傻儿子要养，求仙姑饶了我们吧！”

    笙歌皱起了眉头，原来还有第三个鬼。只是这个鬼为何需要养呢？

    胖女人刚说完，只听见楼上传来清脆的男声，伴随着缓慢的下楼梯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娘，我饿了。”

    胖女人立刻站定在地上，理了理杂乱的头发。拿眼看向笙歌，似乎像是征询她的允许。

    一个男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，只见一个痴儿约莫十七八岁，一边脚跻着一只鞋，另一只脚光着踩在地上，身着白色的里衣，扣子乱系。口中念念有词。脸蛋倒是长得很清秀耐看，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，成了一个痴儿倒是可惜了。

    怎么是个人，还是个傻子，笙歌在原地小小地吃了一惊，原以为她的儿子也是个鬼。笙歌对着胖女鬼点了点头，女人连忙上前。

    “乖儿子，你等会儿，娘一会儿就给你做饭去。”那目光中流露着慈祥，让笙歌心中一酸。看来这个女鬼也不是很坏。

    痴儿没有理会自己的娘亲，倒是看向笙歌，愣愣地说着话。

    “咦，好漂亮的姐姐。”

    然后，痴儿跻着鞋就要来笙歌面前，胖女鬼连忙拉住。

    “娘，你答应给我娶媳妇，我就要她。”傻子一只手指着笙歌，面向自己的娘亲撒着娇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胖女鬼尴尬地看向笙歌。

    笙歌才没空理会痴儿间的玩笑话，半个时辰快到了，她要赶紧离开这里。

    那个猥琐的男鬼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，他可躲过冥界使者和天界耳目数百年的追捕，藏身于此，这本领是不可小觑。

    男鬼轻笑出声，漂移至笙歌面前，经过刚才的观察，作为老江湖还能不知晓笙歌的把戏。

    “小姑娘，有什么本事赶紧使出来，让我仇老鬼也看看当今青门山的弟子教得如何？”

    说完，给那个胖女鬼使了个眼色。

    “有我在，还怕她，难不成她还能祭出破魂刀。”

    有了这句话，女鬼安心了，自家老头的本事还是有的。立刻一改刚才懦弱的样子，挺胸抬头，牵着儿子来到仇老鬼的身后。

    笙歌面上神色如常，心中急的像热炕上的蚂蚁，这可如何是好，自己依稀记得哥哥曾经说过破魂刀，那是传承给历代掌门的信物。

    时间在流逝，符咒快撑不住了。

    仇老鬼笑眯眯地等待着符咒的消散，一道劲风划过。

    笙歌起身舞起了一拳法，此乃烈火灭魂拳，为青门山的绝学，专杀恶鬼，以出拳可见耀眼的红色火光而得名。这是笙歌当年在青门山当细作的时候，无意间看到掌门舞过一次，然后铭记在心。此刻只是死马当活马医，谁料笙歌天资过人，掌门的独家拳法竟然被她舞出一丝火星，带动着周围的空气有了一丝热度。

    “哇，我媳妇会生火，我媳妇会跳舞。”痴儿跳起来了，高兴地喊叫，不知道刚刚胖女人跟他说了什么，他就认定笙歌是它娘子。

    仇老鬼虽经验过人，但终归是没有见过青山掌门，只听闻烈火灭魂拳。这个时候，脸色突变，声音都变的轻颤。

    “想不到，你个丫头片子还挺有本事的。”

    转头对着女人耳语道，女人神色凝重地望了笙歌一眼。然后退步，就要带痴儿上楼。

    “我不走，我要陪媳妇。”痴儿躲开胖女鬼，躲闪着闯入笙歌的身边。

    “哇，好烫啊！”痴儿惊呼，立刻跳回胖女人身边。

    仇老鬼的神色变得越发的惊恐，慢慢地退后，想不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，这个女娃就能达到这样的功力。他可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，要是她真的有破魂刀，自己就真的要死不瞑目了。

    “肥娘，我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不顾胖女鬼的喊叫就消失在客栈中。

    伴随着仇老鬼的离开，紧接着客栈大门打开，客栈外的两个大灯笼也熄灭了，阵法失效了，笼罩在客栈外的黑雾也消失了，想来那是用来遮天的屏障，一切归于死般的寂静。肥娘将儿子护在身后，惊恐地看着笙歌。

    终于撑不下去了，笙歌戛然停住舞动的身姿，再多一点时间，她就要装不下去了，她早就忘记了后面的拳法和道术，幸好仇老鬼离开了。手指划过空中，笼罩在她周围的空气并不是很热，她很奇怪那个傻子怎么会喊烫，转身看向那个傻子的方向，傻子立刻把头转向肥娘，耳根处微微发红。笙歌心想着，难不成刚刚自己舞得很有效果，把他耳朵都烫到了？

    突然站在前面的肥娘，一下子昏倒在地上，傻子不敢动。

    “娘，你怎么了？”痴儿高声喊叫着。

    笙歌连忙跑过去看，只见肥娘的身体逐渐变黑，萎缩，最后化为一具穿着衣服的骨架。许是客栈的阵法消失，强加在她肉身上的束术失效了，所以才变成这样。不过肥娘早就该死了，奈何还有不能自理的痴儿在身边，不得安心归去。

    痴儿惊恐地抱着笙歌，将头埋在笙歌的胸前。

    边蹭边喊叫着，“好可怕哦，好可怕哦！”

    笙歌无奈地将他的头抓起，提起领子。

    “她是你娘亲，将她安葬了吧！”想起，肥娘心疼傻儿子的样子，笙歌心中对肥娘的厌恶也就消散了。死者为大，祝她一路走好。

    “什么是安葬？”痴儿扬起脑袋，无辜地看向笙歌。

    笙歌轻轻地叹看口气，算了，她认命。

    一个晚上，笙歌在客栈的周围挖好坟墓，将肥娘安葬在里面。一番折腾，最后完成的时候已经是天明了，而痴儿倚在一旁的树干上睡着了。笙歌丢开手边的工具，轻手轻脚地拿起包袱要走人，这是个好机会溜走，她可不想带着这么一个累赘上路。

    “娘子，你去哪里？”痴儿揉揉自己漂亮的大眼睛，拉住笙歌的衣角，轻轻地开口道。

    笙歌无奈地转身，昨晚这家伙一口一个娘子地缠了她一个晚上了。原来痴儿名叫冬儿，今年十八岁了。

    “不要叫我娘子。”笙歌怒视着痴儿。

    冬儿怯怯地送开双手，一双眼睛如小鹿般望向笙歌。这一刻笙歌觉得自己罪恶了，只好出声安慰道。

    “我们不是夫妻，你可以叫我笙歌。”

    “笙歌？”冬儿试探性地喊了句，“没有娘子好听。”说完，又笑嘻嘻地盯着笙歌看，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。

    笙歌妥协了，面对这样的痴儿，她还能怎样呢？她只好带着冬儿一起上路。

    流年不利啊！笙歌只能自认倒霉，住店险些被夺了皮相，然后摊上了这么一个包袱。打不得、骂不得，还让人在口头上占便宜。

    不过冬儿也不是一无是处，至少他的身上很温暖，在荒山野岭处抱着冬儿睡觉也不会冷了。这一点还是有天晚上笙歌睡着后，冬儿抱着她睡，她才发现的好处。

    虽说男女授受不亲，可是冬儿是个傻子，笙歌也就不在乎了。一路有这个傻瓜相伴，倒也很是欢快。

    纸醉金迷，人来人往，女人们搽脂抹粉、搔首弄姿，男人们如饥似渴，狼眼泛光，一片花红柳绿，**连连。在一间**的豪华包厢中。四五个打扮得**暴露长的却五大三粗的莺莺燕燕簇拥着一个长相斯文的小公子，一群人饮酒划拳很是欢快。而一旁很不和谐地坐着一个头戴毡帽的小男孩。嫩白的脸上还印着几个红红的香唇，只是小男孩的神色很不友善，跟包厢中的气氛格格不入。小男孩正拿眼瞪着前方正逍遥快活的人，时不时还要提防那些无聊丑女人的咸猪手。他的心里一直暗骂着那些写人间戏折子的穷苦书生。谁说的美人怀是英雄塚，谁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。看着眼前的女人们，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烦心的动物，哪里有销魂的滋味。细细考量，自己那个只当了一天的娘亲倒还是不错，可惜了。伢伢郑重地思考着。可怜的小娃，思考人生大事。居然在这种地方，导致了错误消极的人生观，不禁为他的未来堪忧啊。

    而始作俑者就是在包厢中玩的不亦说乎的小公子，正是伢伢从山贼手中救下的女扮男装的袁家三小姐——袁瑾瑜。至于两人是如何勾搭上的，这就不得知了，反正两人是相邀地上了**。可怜了袁家小姐的随从小灵子和乌藤，大半夜忐忑不安地在马路上寻找自家的主子。

    伢伢突然一下子跳上桌子，围在桌旁的众人皆惊。抬头看向上面的伢伢，伢伢肉肉的脸上因为生气而变得红扑扑，煞是好看。那些不懂看脸色的女子们，嬉笑着上前就要摸伢伢的脸蛋。

    伢伢一把拍开女人的双手，气呼呼地站在桌上大声叫喊着。

    “袁大头，我要回去。”

    从始至终都只是酌饮小酒与众女调笑的袁公子，终于放下了酒杯。轻声开口道：“你不是一直想上这看看吗？怎么，这就要走。”

    白皙的脸蛋因为饮酒的缘故而变得通红，唇红齿白，秋水如翦。只单单一动作，那神韵，那气度，与周围女子一比较。一个天上、一个地下。

    伢伢拘泥地搓着双手，小心地瞥着眼，结结巴巴地说道：“我只是想来看看现实的**，是不是跟书上说的一样。”

    袁公子，不，袁小姐轻笑出声，慢慢地说道：“可与你想的一样。”

    伢伢双手抱胸，扫视了周围女人一眼，然后跳下桌子。

    “哼，以后再也不来了。”说完，率先打开房门，快速地冲出去了，仿佛后面有恶鬼在追赶样。

    袁小姐终于抑制不住地笑了，一挥手，两旁的女子就秩序井然地退下了。她只是想给伢伢一个深刻的教训，包厢里的一切都是场戏，她买通****，专门挑选长相不佳的女子上来服侍。对于上**的男人，她可是深恶痛绝。相信通过这次印象深刻的经历，伢伢是一辈子也不会来**了。

    伢伢飞般地逃离**，突然看到前方不久站定的乌藤，立马飞奔着过去。

    而乌藤站在原地，迟疑地抬头看看伢伢上方的招牌——怡红院。这下可惨了，他该怎么向主上交待啊。双手掩面，不理过来的伢伢，一个转身，就消失在夜空中。

    冷风似刀，秋叶萧索，从枝头掉落，然后大哥旋再落入地面。一派高阳挂在空中，白涟抬头看向空中。已经出来数月，却至今还未找到，神女传人。

    他一身雪白的衣裳，不染一丝尘垢，头戴斗笠，身后背着包袱和剑。屈身坐于梧桐枝头，皙白的下巴在光线的照射下，微微地发出柔和的透明色。想必是每日栖息在梧桐枝头，果然变作人形，也改不了飞禽的习性。

    突然肩上的仪器抖动了，这是数月以来，指示盘第一次产生反应。白涟立刻将肩头的包袱解下，拿出指示仪。黑色的指针尖端指向了晨阳升起的地方。一个飞身，跃下枝头，在空中划下道优美的弧线。

    纷闹的人群中，突兀地行走着一个白衣男子。此地正是源城，端亲王的管辖之地，当然白涟是不清楚的。他只是依照指示的方向来到这个地方。人们用着好奇的眼光看向男子。而男子毫不在乎，依旧四平八稳地走动着。斗笠下掩藏着一张惊世的脸，眸子波澜不惊，正观察着每一个经过女子的样貌。这可是让一众女子心奋不已，只是碍于白涟全身散发的逼人气场，不敢上前搭讪。

    行走至一处街的拐角，突然眼前闪过一个女子的身影。那一瞥，他屏住了呼吸，虽然没有看清，可心里却没来由地一惊。他不知道为何自己要跟上，因为心里隐隐有种期待，就像是冥冥之中被安排样。

    足尖点地，充分发挥了作为飞禽一族的优势。不一会儿，就追上了女子。女子慢慢地走着，一袭白衣，双手垂在两边，露出如玉般的手掌。身后的墨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后，在发中绾上了一条鹅黄色的丝带，正随着秋风飘摇着。

    一个转角，白涟看清了她的长相，他认得那张面孔。兽皇给他的画像上就描绘着她的样貌——很美，可是为何他觉得有些不同。他似乎能够一眼就看出她眉宇间的忧愁。

    他停下追赶，慢慢地跟在女子身后，不紧不慢。女子依旧慢慢地踱着，似乎没有察觉身后有人跟随，从废弃的街区到城外的郊外。这一刻，他居然有一种天荒地老的感觉。

    女子突然单手捂胸，弯着腰，屈身，就要扑向大地。白涟立刻飞过去，一把接住女子。

    怀抱中的女子，一脸的惨白，紧闭着双眼，已经陷入了昏迷。她正是茶芷，她现在拥有了一张与凤梓夏一模一样的脸，还有一具凡人的身子。

    白涟按住茶芷的手腕，查探着脉象。沉凝一会儿，双手将女子抱起。从今天起，他怀中的女子就是他的主人了。

    几辆马车自城门而入，进入源城，正是赶车的夏谦染和玉魂。

    车厢中的玉魂怀中抱着银耳，撩开车窗。看着繁华的街区，看来端亲王真如人们所说的那样，将源城打理的如第二个帝都。

    她将窗帘放下，素手轻轻地抚摸着银耳的脑袋。银耳转动着脑袋，将嘴巴靠近玉魂的手掌蹭着，似乎在亲吻着她的双手。

    “好兔儿，你已经很久没和我说话了。”玉魂开口道。这一路上，银耳要不是趴在边上不动，就是睡觉，再没有开启过心灵感应了。

    如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着，手指微动，茶芷躺在一间破庙的稻草堆中，四处挂满了蜘蛛网。似乎就要醒过来了，白涟就坐在一旁的石头上，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人，幸好他没有将人安置在树梢上。

    茶芷睁开一双美目，有片刻的迷茫。不适应地看向上方，不禁轻声出口：“我这是在哪里？”

    “庙里。”

    突然传来的声音将茶芷吓了一跳，猛地转头一看。只见自己身旁坐着一位少年郎。

    微微缓了下心神，茶芷坐起身来，疑惑地看向眼前的男子，五官如雕刻般精致，眼睛中不含一丝杂质，清澈纯洁。一眼就让人觉得惊艳还有莫名的相信。只是不知为何自己会躺在这里。遂开口道：“敢问公子是何人？”

    少年郎，低下头，面无表情，只有刚刚茶芷醒来那一刻，他的脸上才产生一丝的尴尬。如玉般的下巴垂下，开始思考。这个问题似乎很难回答，父王只是让自己跟随在她左右。那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。沉凝片刻，少年郎缓缓开口，说了两个字——白涟。

    茶芷一直稻草上回想，记忆中，最后是有位白衣男子搂住了自己，应该就是眼前的少年。本以为他还会说其它的，奈何少年只是说出自己的名字。沉默了很久，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。茶芷不想多说什么，她不想与其它人有纠葛，她相信眼前的少年只是单纯地救了自己而已。只想拜谢完后，赶紧回穹天谷。她刚从源城完成任务，却没想到居然被那个人打伤。她要回去，见曦央。

    “茶芷在这谢过公子，就此拜别。”说完，茶芷一个翻身就下了稻草垛，转身，整理着稻草堆，或许少年就住在这里。

    原来她叫茶芷，可是有什么好谢的呢？他只是喂了些草药给她吃而已。白涟疑惑不解。不过她要走了，他要跟着她。白涟依旧坐在一旁的石头上，岿然不动，眼睛还是盯向前方，留心着茶芷的动作。

    整理好稻草堆后，茶芷转身，看向少年。少年还是坐在原处，默不作声。甚至于都没有拿眼看向自己。茶芷心里直觉得这是个怪人。遂也不想多说什么，转身就走了。

    而茶芷一转身离开，白涟也起来了。一步一步地跟在茶芷后面。茶芷停，他也停，茶芷走，他也走。

    起初，茶芷以为，少年也是要出门的，可是越来越不对劲。他分明就是在跟踪自己，而且是明目张胆地跟在自己身后几丈。终于茶芷停住，转身来到白涟的面前。

    “你为何跟着我？”茶芷没好气地跟白涟说话，虽然少年也长了一张惊世的脸，但并不妨碍她的情绪发泄。

    白涟只是看着茶芷，不语。约莫半刻钟，白涟还是保持沉默，保持一样的动作。茶芷挫败了，只好往前奏，可是少年又跟上来了。连着好几次询问，白涟都不开口，一度让茶芷以为少年是个哑巴，可是少年回答了她的第一个问题。

    白涟也很想回答茶芷的话，可他现在只会说自己的名字。那是离开初，母后教他说的。他就像个刚出世的婴儿般，正在学说话，但不同的是他能听得懂别人说话。

    天色渐渐变暗，他们走了一天了，这个荒郊野岭的地方也找不到客栈，幸好找到了一个山洞，只好在这里对付一晚上。茶芷捡了些柴火，燃了起来。黄灿灿的火光拉长了她的背影，还有不远处站在洞外白涟的影子。这一路上，终于在茶芷数次无果的追问下，她放弃了，不管他了。她想要是当初自己还有妖力的时候，早就一个巴掌将他拍走。可是看着少年孤零零地站在洞外，身后是浓浓的夜色，白色的衣裳在夜风中鼓动，她有了一丝的不忍。

    终于，茶芷再一次地开口道：“喂，你进来。”

    白涟转头看向火光中的她，黄色的光线撒在她的身上，她的眼睛因此而变得更加闪亮动人。白涟迟疑了一会儿，他不明白茶芷突然间的态度变化，慢慢地走了进来，也围着火柴堆坐下。

    茶芷伸出双手靠向火柴堆取暖。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微微弯着靠近火源。突然保持一个姿势的少年，抬起头，手指指向自己的嘴巴，摇了摇头。他好像明白了，茶芷不理他的原因了。

    茶芷看完少年的动作，对着少年微微一笑，心里泛起了一丝同情。遂也就不想再追问些什么了，看着少年那双眼睛，他妥协了。她可以带上他，一起回穹天谷。

    白涟看见茶芷对他一笑，虽然面上不动神色，可是心里很开心。就像小时候，他学会了一样法术后，母后对着他笑，然后自己心中产生的感觉一样。

    “时候不早了，歇下吧！”茶芷说完后，就自顾自地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下了。

    而白涟环顾山洞四周，有些犹豫着。他喜欢睡在梧桐树枝上，可这里没有。遂起身，走向洞外。

    茂密的树林中，修行着各种妖物，有花草类，有鸟兽类，其中有一丛山茶花，开得特别惹人注意。同是一根根干长出来的枝丫，却非常对称地向两边伸展，甚至于两边开放的花朵数目也是一样的。根茎从大地中汲取的养分和灵气也分别输送到这两方。

    经过岁月的洗礼，长年累月的吸收天地灵气，这一丛山茶花终于可以修得妖身。可是这世间的生命形成由不得苍生自己做主。天地间居然产生了一株双生的山茶花。她们是同根枝干孕育，虽是同时的开花结果，但在最后化形时候，力量却不均等分配。这株山茶花中，有两个灵魂争抢同一个身体，像为了适应自然规律般，两个灵魂在争抢养分。然后一个逐渐变的强大，一个逐渐走向衰弱。强大的是姐姐，弱小的是妹妹。周遭的妖精们皆以为妹妹会死亡。却不料想到妹妹的意志是空前的强大，居然靠着每天清晨的露珠和来自天上的雨雪而顽强地活了下来，但只是孱弱地活着。

    当年的大地神女——凤梓夏，因察觉到天地灵气的异常。确切说应该是感觉到了强大的祈祷力量。然后她顺着力量的来源赶到了双生花所在地。

    来时正好赶上了妖物化身的时候，两姐妹只有一具身体，可想而知，弱小的妹妹有可能被姐姐吞噬。想不到这么多年的辛苦坚持，到头来还是可能消亡，重新融入这个自然中。

    凤梓夏很佩服妹妹的意志，她是被弱小的妹妹所召唤而来，所以她决定要帮助妹妹。

    机缘凑巧，正好双生山茶花的附近有一株已经成熟，却不会幻化妖身的桃树。凤梓夏立即施以移魂大法，将姐姐的精魂移入桃树中，重新铸成妖身。

    那时只见一道强光过后，地面上出现了两个头扎小髻的小丫头。正是那对双生姐妹。妹妹因为身体弱而沿用原先的身体，而姐姐却使用了桃树化成的身体。

    力量薄弱的妹妹化身不久，却因为先天的灵气不足。不适合人形的生活，凤梓夏只好将妹妹变成真身，让她继续在此地修炼，直到合适的契机。神女带走了姐姐，教她妖法，并取名叫幻桃。最后将其送至百草集。

    随着时间的流逝，妹妹汲取天地精华，身体修炼的越来越强大，可以化身。

    终于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好日子中，森林中的唯一株山茶花要化身了。

    处在化身中的妖体是感受不到外界的变化，只有通过自己的意识让自己苏醒，让自己变化。而这株山茶花悲剧地被一只虎妖盯上了。还是一只上百年的老虎，已经修得神识。只要吞入其它妖类的真元就可修得人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