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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又见故人

小说:乱世劫之玉魂 作者:文静 更新时间:2014/5/28 16:02:56 字数:9543 繁體版 全屏阅读

    第12章又见故人

    小公子从一堆杂货的底部抽出一块布事,兴奋地拿来研究。大红色的布料,四角系着红带子。中间用绿色的线绣着不知名的图案,看起来很像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,上部拼接着黑色的纱网。

    小公子拧着眉头,这东西怎么越看越向肚兜?

    一旁的小贩面露羞愧之色,轻轻地开口道:“这是给我家夫人买的夫妻闺房情趣之物,公子想要的话,小人可以忍痛把这个卖给您,”

    霎时,小公子的脸变得通红,一下子放开了手上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啊,老板,我还有事,下次再来光顾了。”小公子急急忙忙地告别,转身欲走。

    小灵子终于赶来了,边说边喘着粗气:“公子,你叫我干嘛?”

    “哦,我累了,我们回客栈吧!”

    “咦,公子,你脸怎么这么红,不会病了。”说完,书童放下手上的货物,焦急地察看公子的上下。

    小公子看了看四周,脸变得更红了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没事,我们快走吧!”

    打开房门,外面两边站立着二殿下的侍从。玉魂瞪了两眼拦住她的男人。

    已经连着好几天,外面都站着侍卫,不让她出门。换句话说,她被软禁了。

    气愤地坐在凳子上,虽说,这样的软禁是困不住她的。可是夏谦染这样的态度是对她的侮辱。

    玉魂转头,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紫色布帛。经过这些的思考,她的脑海中居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想法,拿起一旁的玉佩,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。而跟从布帛放在一起的木萝卜,她也拿来研究,但并没有发现奇特的地方。

    银耳怏怏地趴在床上,这些日子,它总是感觉到灼心地疼。为了不让玉魂担心,强制将心灵感应关闭,所以玉魂并不知情。她还以为兔子是因为关在屋子里太久,闷坏了。

    玉魂起身来到床边,抱起银耳轻轻地顺着毛。

    “银耳,我带你出去透透气可好?”

    银耳扬起脑袋,只是看向玉魂,不做表态。

    “最近我都感觉不到你在想什么。”

    银耳摇了摇耳朵,心里在想,我强制切断了,你如何能知晓。

    “走,我们出去玩玩。”脑海中,闪过一个念头,她要去确认。

    一团白雾浮起,玉魂和兔子就这样消失不见了,门外人并没有察觉。

    竹林中晚风阵阵,带起竹叶沙沙地响。此刻夜空正好,圆月皎洁,繁星点点。

    玉魂盘腿坐下,旁边放着银耳。

    从怀中掏出冥界男子所给的玉佩,就着月色凝视着玉佩里面的血丝。许久,玉魂咬破指头,放在玉佩中间的漩涡中,只见鲜红的血液流出,然后不可思议地事情发生了,她的血液居然溶入佩中,顺着血丝的轨迹流入玉佩深处。就像无底的黑洞般,吸收着她的血液,玉魂身上的血不受控制地从指头那个小伤口处,源源不断地流入玉佩中,玉魂想停止也停止不了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因为失血过多,玉魂觉得昏昏欲睡,白皙地脸越发地苍白,嘴唇成灰色。她感到有一股灼热地力量,从玉佩处缓缓流入自己身体。渐渐支持不住了,陷入了昏迷。

    在血液流入玉佩的那一刹那,银耳身体内的灼痛感越发地强烈。它的身体动不了,意识却越发地清醒,它眼睁睁地看着玉魂痛苦地挣扎,一滴眼泪缓缓从银耳眼角流下。玉魂费力地睁眼,看了下银耳,嘴角扯出一丝微笑,似乎在安慰着银耳,不用担心她。接着她闭上了眼睛,完全陷入了昏迷中,而吸附在她指尖的玉佩还在,现在正在把玉佩中的血液重新输入玉魂的体内。

    银耳突然感觉到更加强烈的灼痛感从胸口处向四周蔓延,疼痛难忍。接着,银耳惊讶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化。它看到四肢在变长,身躯在拉长,居然渐渐显出些人的样子。禁锢住身体的力量也随之消失,它发现自己可以活动了,身体内莫名其妙地多了一股力量。

    尝试着站起来,像是本能般,它还可以行走。快步来到玉魂的身边,她已经晕倒在地上。银耳将她扶起,毛茸茸的手拂过她的脸颊。他感应不到她的心声,里面一片空寂。

    银耳双手握住玉魂另外一只手,将他身体内的力量传入玉魂体内。

    玉魂体内的血液肆意横行,没有方向,在这股力量的帮助下,渐渐找到了正规,开始步入平静,脉象和缓了。

    银耳将玉魂放在在自己背上,他要带她离开这里。玉魂交给他的瞬间转移口诀,他已经会使用了。

    客栈的房间里,银耳将玉魂安置在床上,她手指处的玉佩已经脱落,掉落在床边。银耳拿起玉佩,对着光察看,玉佩以前的血络已经不见了,现在的它就像一块普通的玉佩样。银耳将玉佩放好,起身来到镜子面前。

    只见镜中出现了半人半兔的妖怪,兔头,人身,全身还是覆盖着白绒绒的兔毛。

    单手扯着兔耳朵,他很不满意自己现在的这幅样子。不知还可不可以恢复以前的兔身?银耳严肃地盯着镜中的自己,一道念力闪过,刚刚还站定在镜前的人形,瞬间变成了小小的兔子。兔子欢快地一蹦一蹦地跳**,紧紧挨着玉魂,然后闭上了双眼。消耗了太多灵力,他已经困乏了,现在他要休息。

    然而此刻的玉魂却紧缩着眉头,因为她正在做一个梦,一个真实的梦。

    天地开初,于混沌中产生了三界,分别为人界、冥界、天界。进而衍化出三位神统治着三界。他们分别为天帝、冥皇、大地之母。而人类做为三界中唯一出生后就具有神识的生物,深受大地神母的喜欢,她教会他们各种本领,其中就包括上达天界的秘法。天界终年云雾缭绕,没有黑夜,天人的样貌俊美非常,智慧出众,重要的是天人的寿命是人类的十倍,甚至于有些可以达到永生。渐渐天界中人类越来越多,这引起天界天人的不满。遂天帝与大地神母协商,统一规则。此后人类再也无法登极天界,然而人间中后出的花草鸟兽却不在内。神母为了补偿人类,将人类列为百物之长。可食花草,啖虫兽。一切权利优先于万物之上。并抹去人类关于天界的记忆。人界、天界的生灵死后,魂魄经过冥界,再次进入三界循环。然而众生平等,进入人界、天界、冥界非魂识本身可以选择。天界魂者不愿入人界,冥界。于是在机缘巧合中衍生出了魔界。它们妄想统治着整个三界。

    魔者无形、无声、寄托在一切物体之上。**着人类、天人和妖兽。它诱出你的邪恶品格:贪婪、**、欺诈、丑恶……一旦堕落,归于魔界。

    天地三神,为拯救三界。以己之身,化为天地间正气,净化魔气。从此魔界消失,众生得以安详度日。

    三界的统治自然由他们的后人所传承,因大地神母为女,顾统治人界的皆为女子。为纪念三位神,特把三神炼化的那天记作元庆节。每年的九月十五日,三界皆欢庆。

    那一年的元庆节,随着一声婴孩的啼哭,第三百二十一位大地神女诞生了。取名——凤梓夏。那天朝霞满天,空气中洋溢着淡淡的香味,沁人心脾。

    凤央宫中,每个人都喜气洋洋,因为他们的神女出生在这个吉祥的日子,还带来瑞相。所有人都相信他们的神女会带给他们更好的生活。

    人皇也就是神女的舅舅,天生具备未卜的神力。他为这个刚出生的孩子算上一卦。

    卦上提示,凤梓夏会在她六岁之前遇到能带给她灭顶之灾的男子。

    于是,他们的小神女刚出生,就离开了母皇的怀抱。因为她的母皇也是一位神女,她要管理她的子民。她被守护神带走,安置在一个神秘的地方。只有等到她满了十二周岁,她才能回来。

    凤梓夏,还有一个哥哥——凤梓祺,他就是下一代人皇。

    梦中的玉魂终于知道为什么,当初在冥界的男子会让她倍感熟悉,原来是自己的兄长。

    梦完,人醒。玉魂睁开眼睛,坐起来。忽觉自己全身都变轻样,抬头看见银耳睡在自己旁边。屏气,凝神。发现自己的身体能够跟外境融为一体,功力比以前提高了几倍。玉魂望向窗外,此刻已经天明了,想不到自己睡了这么久。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块轩辕轼所给的玉佩,玉魂慌忙跳下床,在包袱中四处搜寻找到那块玉佩。

    美目盯着玉佩,神情很严肃。

    “轩辕轼跟凤梓夏有什么关系?为何会有这么多同样的玉佩?”

    种种疑问充斥着玉魂的脑海,等待着她去解决。

    破旧的柴房中,十几个小孩子手脚被捆住,瑟瑟地躲在一起。一个穿着麻布短衣的男子手中拿着火把,其它人一一从他们面前走过。带头的脸上有着一道狰狞的刀疤,正细心地察看每一个小孩,遇到不满意的,张腿就是一揣。伢伢蹲在地上,头上顶着几个红包,脸上脏兮兮地,他正哀怨地瞪着那几个强盗。本想教训下那个富家公子,难想到两个人都被强盗给劫了。要是自己灵力还在,一定把那几个强盗打得满地找牙。抬头看向窗外,怨恨着乌藤还没有来救他。其实柴房的瓦上,乌藤早就来了。他就喜欢看着伢伢被揍,解气啊,一雪之前被拔龙鳞的耻辱。

    伢伢的对面,站着一个少年,正是伢伢想教训的公子。小公子也不好过,身上捆绑着粗大的绳索。口中塞着布条,正呜呜地叫着。

    刀疤脸用粗糙的手抬起伢伢的下颚,一张嘴咧开,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
    “这个男仔不错,可以卖个好价格。”说完,脏手拍了拍伢伢的脸蛋。

    “哈哈……”后面的人附和地着。

    透过瓦孔看向里面的乌藤不禁开心地笑出声,突然伢伢抬头看向房顶,乌藤一惊,连忙躲开。

    咦,刚刚好像听到了乌藤的声音,伢伢抬头看向屋顶。

    一众人从伢伢面前走过,来到小公子的面前。

    “大哥,这个公子细皮嫩肉的,兄弟我们自己享用吧!”举着火把的伙计,高兴地说着。

    “是呀!是呀!”其它人都猥琐地应着。

    小公子倒很镇定,不再叫唤,只是横眼瞪着男人。小公子旁边的书童晃动着木桩,欲挣脱绳索,口中呜咽着,似乎想救自家公子。

    伢伢在心中不禁感叹,多好的家童啊!

    “这性格,我喜欢。兄弟们等着啊!”

    刀疤脸笑而不语,上前,一把扯下公子嘴边的布条。

    一口痰直直地吐在刀疤脸的脸上,身后的兄弟都怒了,作势就要上前。

    “我乃当今丞相次子——原傲之,你们谁敢动我。”少年冷眼睥睨着众人。这气场,让在场的人一愣。

    “大哥,这小子的话可不可信。”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的手下,一下子变得底气不足,正小声地说着。

    刀疤脸沉默片刻,突然冷冷一笑。

    “就是皇帝来了,我照样让他快活在我的胯下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少年怒目,想不到这伙强盗还真是胆大包天。

    刀疤脸上前,撕扯着少年的衣服。突然间传来一丝哀叫,火把熄灭了。

    原来伢伢趁着这伙人不注意,解开了自己的绳索,偷偷将其他孩子的绳索也解开了。然后吩咐他们,看情况后逃跑。自己一个飞腿将手拿火把的伙计打倒,将火把扑灭。孩子们乘乱,一下子奔向门口,欲开门逃离。强盗们现在哪还想享受,一下子四散开,要去抓那些孩子。屋顶外的乌藤一下子闯进来,赤手教训着那伙强盗。

    伢伢偷偷潜到书童木桩后,将她解开,拉着书童就要走。

    书童不走,颤抖地说着:“还有小姐,我要救小姐。”

    说完,连忙跑到公子这,解开绳索。

    伢伢在原地思考那句话,回头再看眼小公子的样子。“难不成这个人是个娘们?”

    那伙人被乌藤揍得遍地打滚,孩子们已经都离开了。乌藤走到伢伢面前。

    “没事吧!”

    伢伢瞥了一眼乌藤:“哼,本大爷就是个福星,会有什么事?”说完,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。走到门口处,狠狠地揣了刀疤脸几脚。

    “叫你敢抓我,叫你敢摸我。”

    刀疤脸疼地在地上,连声求饶。伢伢解气后,回头对着乌藤吼叫:“还不快走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乌藤低头,临行看了站在一旁的公子。

    待到其它人都走光了,她们两个男装女子才走出来。

    “小姐,你怎么样?”小灵子忧心地望着自家小姐。

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她拉住小灵子的双手,轻轻一笑。

    “小姐,我们回去吧!外面太危险了。”

    小姐杏目瞪圆,直直地看着小灵子。

    “本姑娘说出去的话,就跟泼出去的水样,收不回来的。要回,你回。”说完,撒开小灵子的双手,一个人走开了。

    “哎,小姐,你等等我啊!”

    自从身体内输进玉佩中的灵力后,玉魂的身体越发地渴求着灵力,连着几日来,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、气短、无力手中不自觉地想握着轩辕轼所给的玉佩。那股从玉佩中带来的力量在体内流窜,总想找到一个发泄口。这一切让她很是焦躁。心中总是像有个声音在呐喊着,叫嚣着,渴望着灵力地再次输入。身体所产生的这些反应,让她很担心。难道是这具身体不满足这一块玉佩中的力量?催促着自己要去找齐其它的玉佩吗?

    玉魂身着乳白色的纱裙,坐于床边。素手拿起那块玉佩,将已经流血的手指与玉佩相连。如预想般的那样,指头处传来阵阵凉意。鲜血缓缓流入中间的漩涡中。一旁的银耳竖起耳朵,摆动着两只长耳朵,瞪大双眼,很是兴奋。

    这几天,他看到玉魂将那块带有血络的玉佩握在手中时,他多么希望她能将自己的血液流进玉佩中,可是她每次都是看看而已。他依稀还记得力量进入身体的快感,期待能看到自己身体的再次变化。想想都让他很激动。好几次他都想打开心灵感应,让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但是一旦打开,她就会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,他可不想让她看到他那副半人半妖的形态。

    如上块玉佩般那样,血液源源不断地涌入玉佩中,然后逆流。许是因为身体内已经存在了相同的力量,所以这一次,玉魂接受的很成功,没有昏迷。连带着灵力输入的还有保存在玉佩中的记忆。

    银耳守护在玉魂身边,等待着自己的变化,奇怪的是,他的身体感觉不到任何的力量,也没有变化。他疑惑地看着床上的玉魂。难道那日只是个巧合,自己灵力的增长与这块玉佩没有关系。眼前的**一下子消失了,兔眼变得清明。

    玉魂睁着双眼,思绪随着记忆在跳动。一幕幕记忆从眼前飞过,然后窜入脑海中,不悲不喜,一切恍如昨日……记忆在纠结着,她的双眼中闪过很多情绪,可是她的脸上却依旧面无表情。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她跟凤梓夏不同,凤梓夏的肉身早已腐烂在世间的某个角落。而她的身体是经过若水致命的腐蚀才获的的重铸。凤梓夏的灵魂早已消散在三百年前,而她却是重生在今时的玉魂。她有她的记忆,我有我的记忆。玉魂只是知晓凤梓夏的故事而已,承载了凤梓夏的记忆罢了。

    银耳凝视着玉魂的神态,为何这一刻的感觉,他会有总莫名的熟悉感,为何脑海中有个声音挥之不去。有个小女孩在喊叫,声声地唤着“木儿”一股寒战袭过全身,银耳的身体变身成半人半兔的样子,一下子占据了大半个床位。所幸玉魂陷入记忆中,对银耳的变化毫无察觉。银耳跌至地上,大大的兔头,开始变形。那股力量从内向外地散发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银耳痛苦地大叫,幸好他们之前早就将房间布下结界,房间外的人感觉不到房间内的变化,也进不了。

    脑袋中晕乎乎地刺如很多东西,银耳的头很疼,四肢也很疼。在一片亮光中,银耳完成了它的变化。与此同时,玉魂再次地陷入了昏厥。

    不再是兔头,他拥有了一个人的脑袋,只是五官外依然长满了白色的绒毛。四肢的绒毛也少了一半,变得更修长、更灵活了。精致的五官如雕刻般鲜明,除去那些绒毛,银耳也是为美男子啊!

    吾乃轩辕轼也,为木皇次子。吾的母娘是一名侍妾,是在木皇醉酒后临幸的一名贱婢,之后有了我。不幸的是,我一出生就是个瞎子。所以我的母娘一直活在正室蕉缅氏的阴影之下。木后对我们很不好,我和母娘相依为命。六岁那年,百草集迎来了几百年内的又一件盛事。受万民敬仰爱戴的大地神女突然来到百我们这里,父皇很高兴,虔诚而隆重地接待了神女。百草集内的众妖草们皆是兴奋异常,一时之间竟然促使了多位妖草得道升天。果然有神女的地方,都会变得幸福、美好。吾依稀记得她的声音,那想象中翩然的步伐和神韵,我甚至都幻想地出她怀抱中的婴儿。

    那一日,整个百草集一片姹紫嫣红,争芳斗艳。这一切,我自然看不见,是母娘告诉我的,她说她这辈子都没有看过这么的花朵齐放。那些竞相开放的百花,有些不是这个时令的花朵,但为了迎接神圣的神女也开放了。我们跪拜在神道的两旁,垂下头,因为我的有眼疾,所以我的听力特别的灵敏。我垂着头,耳边传来轻轻的踏步声,趴在地面,感受着木质地板传来的节奏,计算着她的脚步。一阵优美的女子声音传来,原来神女已经走进了。她同父皇交谈着,期间还夹杂着婴儿依依呀呀的学话声。我一时好奇,抬头。那一刻我的脑海中居然浮现了一副画面。

    神女一身华丽的紫红色宫装,身后拖曳着长长的百花缕金裙。美丽的脸庞,散发着美好的光辉,正缓缓地从一片绚丽的百花丛中走来。她的怀抱中拥着一个婴儿,桃红色的襁褓映着她嫩白的脸色很是好看。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,然后晃动着小脑袋,好奇地看着四周。时不时地咧开嘴角,开心地笑着。

    眼前的一切太过震撼了,我慌忙低下头,直到神女走远。我询问母娘当日的情形,竟然同我脑海中的画面相差无及。

    神女走后,百草集中突然多了个结界。这个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,因为是个秘密。

    那天,我如往常样来到百草集后山的鬼迷林中。这个林子就如它的名字那般,能把鬼也给迷住。光怪陆离的地势样貌,奇妙的阵法,阴森的鬼气,少有人能走进。然而我因为天生的眼疾,对阵法的研究颇深。眼前的眩晕之物,我又看不见。所以我很轻松的进入,其实他们不知道,鬼迷林的后面生长着众多禽类,能够听到很多声音,我很喜欢来这里。

    我做在崖山的巨石上,倾听着山谷中的风声。母娘的身体越发的变得差,我难以想象如果没有母娘,我该如何面对蕉缅氏母子俩。正当我忧心忡忡的时候,突然传来一阵悦耳的笛声,我起身顺着笛声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笛声戛然而止,我扶着树干站立。感觉到有人向我走来,许是刚刚的吹笛之人。

    我率先出声,微微弯着腰,表达着我的抱歉。

    面前人开口了,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子。声音很淳厚,让我莫名地放松。

    我们俩并肩坐在山谷前的松树上,他教会我吹笛。就向多年前父皇那样。

    他成了我的师傅,每天我都摸索着来到这里。他教给我很多本领。曾经我问过为什么他要收我为徒,他说,十年的时光被禁锢在这个地方,总得找些事情来做,打发时间。那天我能寻着笛声找到他,那就说明我们俩之间存在着缘分。记忆很美好,可惜却是看不到的。

    “玉魂姑娘,这几日耽误了些时日,该动身去下个地方了。”

    夏谦染端坐在太师椅上,一身深蓝色束腰长袍,腰间别着那块带着血络的玉佩,神采奕奕,哪里有赶了几天路的样子。他坐在上头,含笑看着玉魂。

    “殿下说的是,虽说大皇子已入眠几年,但终究是个病人。”

    玉魂垂身,立在一旁。心想着,耽误了这么久还不是因为你。再瞥一眼夏谦染腰上的玉佩,计划着,什么时候拿过来。

    “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吧!”说完,夏谦染率先起身,只是眼睛总是看向玉魂的后面。

    “玉魂姑娘。”轻轻咳了几声,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。

    “与你在一起的那位姑娘现在在何处?”

    “哦,你说笙歌啊!”玉魂拉长声音,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她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可知她去往何处了?”夏谦染上前走了一步。

    “这个不知。”玉魂睁大双眼,无辜地看向夏谦染。

    其实她是知道笙歌去了何处,只是想想这几日被夏谦染软禁,心里很不舒服,故意不告诉他,让他急去。

    昨日,笙歌回了客栈,秘密地找了玉魂辞别,她说她要一路向北,

    因为她觉得自己丢了些什么,而那东西可能就在北方。玉魂不会告诉她,那是因为她跟夏谦染的相遇与相爱都是发生在帝都,而帝都就在北面。玉魂本邀请笙歌同行,笙歌却拒绝了。她喜欢自在,不喜欢被约束,所以选择自己前行。既然笙歌有自己的想法,玉魂也就不会多说。玉魂抬头看向夏谦染,心中觉得愧疚。笙歌独自走了也好,这样玉魂心中的愧疚会减弱一些,不过,他们终究是要面对的。

    “我们出发去源城。”夏谦染一脸阴鸷,冷冷地下发着命令,早知这个丫头会离开,自己那天就应该当面问清楚。

    两辆马车,夏谦染在前,玉魂在后。玉魂现在可是他手中的一张王牌,他可不能让这张王牌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。

    玉魂上车,心中还是挂念着夏谦染腰间的玉佩,银耳依旧是一副兔子的样貌。不知玉魂对于银耳的变化有无察觉。

    又要离开一个地方了,湖城,是玉魂记忆开始的地方,命运会不会安排这个地方成为她记忆的终点呢?

    放下马车上的帘子,一对人马浩浩荡荡地驶向下一个地点——源洲。

    源洲过后,再翻一座山后,就是帝都了,所以源洲处在帝都的要塞处。如若想攻克人界,拿下源洲后,就可同步制约帝都,故源城又有“小帝都”之称。当今皇帝唯一的亲弟弟——端亲王,夏渊就被派遣在此处。他曾立誓终身不返回帝都,不踏入帝都半步。端亲王在此地深得民心,因为他勤勉为民,为民筹谋,与百姓同吃同睡,从不摆亲王的架子。

    民间流传着一种说法,说当年先皇传位,拟定的继承人原本为夏渊,百官拥护的人选也是夏渊,可是最终的结果却是大皇子继承皇位。众人皆怀疑是夏冷改了诏书。这期间的真相,大家也无法判定,但事实摆在那里,所以经常有人为端亲王打抱不平。为了能够让哥哥安心,夏渊就立下了那个誓言。尽管如此,夏渊还是勤勤恳恳地对待着大夏,尽心尽力地做好大夏的臣子,辅助皇上。

    在去源洲的路上,出于无聊,玉魂在车上,就听赶车的车夫讲一些源洲的野史。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那位人人敬佩的端亲王。当然讲这些的时候肯定是避开了夏谦染。了解了这位亲王之后,她的心中不禁对这位亲王产生了敬佩之感,想要去源洲一睹这位亲王的风采。幸好,是由二殿下带领入城,这拜见端亲王自然不成问题。

    昏暗的夜色下没有一丝星光,笙歌一个人在泥泞的山道上驾着马,突然远处出现一处灯光,两个黄澄澄的大灯笼挂在两边。笙歌向着灯光的方向驶去。因为想早点赶到帝都,所以笙歌走捷径。不料,来到了这么一个不见人烟的地方。

    下马,抬头一看,“缘来客栈”招牌的木板早已变色,做旧。店中只有一小厮打扮之人在清点着酒坛。

    大跨步地迈入客栈中,她可等不及地想要大吃一顿。

    “小二,跟我上壶好酒,随便炒两个小菜。”

    女子一身火红的夹袄短装身上背着个包袱,走路生风,一屁股坐在凳子上。带动着身上的铃铛欢快地响动。

    “好勒,客官请稍等。”

    青布包头,肩搭块白布的小二抬头看向来者。小二约莫三十几岁,身形如竹竿,面色黝黑,弯着腰站在身后,正猥琐地眯着双眼,一只手拈着嘴边的八字须,色眯眯地看着刚进来的女子。这一副样子哪里像个小二,仔细看看这家客栈,地处荒山之处,前不着村,后不着店。整个客栈也就笙歌一个人。莫不是传说中的黑店?若不是因为迷路兼天黑,笙歌怎么会闯入这家古怪的店中。

    猥琐小二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,不禁心生感叹,真真是个人间难寻的货色。肤白貌美,身形翩然,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即使是宽大的短袄也掩不住。配合着一身的大红,想不引人注意都难。

    笙歌坐在凳子上,感觉身后有道目光射过来,很不舒服。回头看一眼,却发现没有任何人。

    “噔噔瞪……”的下楼声音传来,笙歌闻声仰头,只见一位身着桃红色花衣裳的女人从楼上走下来,盘着云鬓,上面插满五颜六色的珠花,张开一张大脸,灿烂地笑着,脸上的白粉扑扑地往下掉,一身肥肉,随着步伐有节奏地抖动着。

    “姑娘,你从哪里来,要到哪里去啊?”

    一上来,胖女人就握住笙歌的双手,笑眯眯地看着她,就好像就别重逢的朋友般。那四溅的唾沫星子,那两颊浓厚的腮红,那眯成缝的双眼,那浓重的脂粉味,这样子太震撼了。

    笙歌咽了下口水,顿了顿神,正要说话。胖女人又连忙说道:“哎呀!姑娘你别见怪,我们夫妻俩这小店难得见到一两个活人,所以特别高兴,姑娘你坐着,我去给你弄两个小菜。”

    胖女人一古脑地将话全倒完了,也没给笙歌插话的机会就离开了。笙歌只得无趣地又坐回凳子上,思考着胖女人的话。突然一阵阴风吹来,笙歌不禁打了个寒战。这气氛很不对头,客栈的大门还没有关,笙歌立刻起身,一个飞身想要跃出客栈的大门。同一时间,大门“砰”地一响就紧闭了。

    “这是怎么回事”

    笙歌发力狠狠地踹大门,可是大门纹丝不动,反倒传回反弹的震感,就像是被人施下结界。

    漆黑的厨房中,那个骨瘦如柴的小二和那个胖女人躲在厨房里,高兴地密谋着。

    “娘子,这姑娘长得真标致啊。”男子两眼放光,眼神藏着掩盖不了的期待。仔细辨别会发现男子的眼中真的出现了幽绿色的亮光。

    “相公,你说我换成她的皮相如何?”胖女人抖动着身姿,对着男子抛了个媚眼。

    “那当然好,你这具身子已经用了几十年了。”男子兴奋地拍手叫好。

    “可是,我们儿子怎么办?”女子说话犹豫,双手绞着腰带。

    “你那个痴傻的儿子什么也不知道,不用管他了。”男子不耐烦地对着胖女人说着。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胖女人还想说什么,突然阵法开启。两人慌忙起身。

    “那姑娘要逃走。”

    两人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,他们果然不是人。

    客栈大堂里面,笙歌掏出师傅所给的符咒,一个一个试,想要解开阵法,正急得额头上直冒汗。

    “你这是没用的。”

    身后阴阴地传来男子的声音,此刻,两人已经显出原形,原来是两个会道法的恶鬼。

    女子先前的白粉只是为了遮盖本身的青黑色,那浓浓的脂粉味是为了掩盖身体的腐臭味,他们两个人漂浮在空中。笑看着笙歌。

    “真是活见鬼了。”笙歌回头,怒瞪着两人,站直身体,握紧手中的宝刀,不禁咒骂着。

    “瞧这姑娘,生气都这么好看,我爱死这副皮囊了。”女子惨惨地笑着,声音尖细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你的,还不一定。”笙歌狠狠地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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