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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一场风花雪月

小说:乱世劫之玉魂 作者:文静 更新时间:2014/5/28 16:02:56 字数:8756 繁體版 全屏阅读

    第10章一场风花雪月

    “但愿不要很糟。”

    鳞次栉比的街道上,熙熙攘攘,行人比肩接踵。

    “客官,打尖,还是住店啊?”

    嬉笑的小二身上搭着一小块破布,正热情地在门口迎接着客人。

    玉魂抱着银耳下车。今日天气甚好,白云朵朵挂在碧蓝色的天空中,原来已经来到湖城内了。一身白衣似雪,平静而淡漠的神情,翩然若仙子般出现在往来人面前。

    店门口的小二似乎忘记了,面前的女子也是客人。肩上搭着的小破布落地也不知,只是呆呆地看向玉魂。

    “咳咳”同行的官差们站在玉魂面前,脸色不善地出声打断。

    小二收回目光,尴尬地笑了下。

    “各位大人,打尖还是住店?都请随小的进楼。”小二半弯着腰迎着众人来到酒楼内部。

    不大的酒楼中,坐满了客人,大家都好奇地看向进来的女子。玉魂扫视着四周,突然平静的眸子闯入一丝不明情绪,随即隐去。她站定,纤细的手指指向角落处的另外一名女子,看向一旁的小二。

    “她这是?”

    小二顺着玉魂的手看去。脸色一变,眼珠滴溜溜地一转。

    “哦,这位姑娘就住于我们酒楼。喝醉了,会有人抬上房的,她手上喝的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——忘忧酒。”

    小二喋喋不休地向玉魂推荐着自家的白酒,想引起玉魂的注意力,但似乎能够与这个如谪仙般的女子多说说话,也是好的。

    玉魂笑而不语,视线停留在女子的胸口处。一只拳头样大的蛊虫正趴在女子胸口,周身都透发着荧光绿般的幽光。这分明是冥界最累心的蛊虫,专门吸食女子的哀思。随着时间的推迟,被吸食人终会被吸食身亡。只有心伤到从冥界走过一回,才会招惹这等阴物。这还是玉魂第一次在人间看到累心蛊虫。

    女子潇洒地坐于桌面,如墨的长发散开铺于桌面上,身着大红色撒花烟罗衫,一只素手撑着身子,一只手提着酒坛,露出半截如藕般的手臂。双腿弯曲,裸露双足置于面上,说不出的风情。一双美目如桃花般迷离,鲜红的嘴唇微启,大口大口地饮着酒。与梯口处一身白衣的玉魂形成鲜明对比,一个淡然出尘,一个妖娆夺人魄。

    店中人似乎早已习惯了女子的浪行,都熟视无睹,没有人上去搭讪。大家地埋头于自己面前的食物上,偶尔会有人拿眼瞟向红衣女子。但只是一眼,就再也不敢了。

    玉魂起身,踩着吱呀的楼梯上了二楼。怀中的银耳转动着脑袋,紧紧地盯着大堂中的女子。

    红衣女子放下手中的酒坛,迷离的眼眸,刹那间变得锐利,嘴角一扯,看向玉魂的身影。只那一瞬间,就敛住。仰头,手中的酒又送入口中,依旧是那个为情买醉,痴情女子。

    厢房中,玉魂将银耳放在床上。自己走至桌旁,坐下,翻开酒杯,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。饮了一口,微微皱着眉头。

    “怎么是茶?”

    放下手中的杯子,起身,开门。

    晴空万里,微风徐徐吹过,撩起女子额前发。盘起的云鬓上插着的金簪,一身大红流彩暗花云锦宫装,腰间别着圆形的玉玦,显得很是华贵。素手置于腰前,宽大的袖口出露处朵朵繁复的琼花。如雕琢般的脸庞,娥眉青黛,目光深远,看向远处。此处乃是皇宫内最高的山峰,可以鸟瞰整个富贵的大夏皇宫。传说此处是远古时期祭祀所在之地。名曰:遣地峰。而她所站定的地方就是祭祀所在仙台。巨大的高台伫立,四周站立着皇宫的禁军。想来皇帝对此处的守护还是颇有些上心的。高台的中央立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石凤凰,张大的羽翼,被风鼓起的羽毛,栩栩如生,让人感觉下一刻这只凤凰就要飞向天空。女子回头,转身徐徐地向着高台中央走去。四角站定的禁军们紧紧地将目光跟随着眼前的可人儿。

    一步步走近石凤凰,微微俯身,玉般的指头拂过凤头,仿佛它是活的样。平静的脸上居然出现了悲恸的神色,手指微微颤抖。终于停下,转身,一步步离开仙台。

    皇宫静心湖前的亭台上,琼妃正坐在亭中石凳上小憩,身后站定着几位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宫女。执起淡青色的茶杯,正要送至嘴边。

    “哟,姐姐很是会享受,居然挑了个这么雅致的地方,可让妹妹好找啊。”

    来人即是刚入主南宫的芍妃。一身湖蓝色的翡翠撒花洋绉裙外罩一件白玉兰散花纱衣,显得整个人很是清丽,明秀。一旁的宫女搀扶着自家的主子,从假山旁的石道上一路走向亭中,很是神气。

    抿下一小口茶,微微皱眉。一把将茶杯摔在地上,十分凑巧正好摔在迎面走来的芍妃面前。

    “啊!”芍妃没有料到面前忽然摔来的茶杯,大惊失色,碎裂的渣片溅了一地。

    “姐姐,这是做甚?”单手抚在小腹处,瞪着眼前的女子。

    琼妃转头看向一旁站定的宫女,凤眸微眯。

    一旁的宫女赶忙跪下,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“贱婢,明知道本宫喝明景茶会起疹,还敢泡给本宫。”说完看向了站在亭中的芍妃。

    “奴婢知错了,奴婢不敢了。”一旁跪着的大宫女红拂赶忙求饶,身后的宫女们也附和着,磕头求饶。

    芍妃拂过胸口,收住惊慌的神色。

    “姐姐,莫气,是妹妹考虑不周,没想到姐姐对明景茶过敏,还托人从南疆带来,是妹妹的不是,姐姐要责怪就责怪妹妹吧。”

    说完,泫然泪下,梨花带雨。

    “哼,好一副狐媚胚子。”琼妃心里暗想着,嘴角轻扬,一丝轻蔑显现在嘴边。

    “妹妹别这么说,都是有身孕的人了,不能轻易动悲喜。”琼妃赶忙起身,拉着芍妃坐下。

    “那姐姐不生气了。”芍妃止住哭泣,一双美目看向琼妃。

    “怎敢跟有孕之人置气,本宫也要为大夏的子嗣着想。”

    “那以后皇就拜托姐姐了,妹妹有孕在身,不好服侍皇。姐姐可要保重身体,也为大夏也添置一名小皇子啊。”

    双手在袖中握紧,面上却不动神色。整个大夏的子民都知道,宠冠后宫的琼妃美艳不可方物,却也有着致命的缺点,那就是不育。

    “哎呦,看妹妹这张嘴,真是欠教训,姐姐不会生妹妹的气吧!”说完,拿眼小心地瞥向琼妃。

    琼妃冷眼一笑:“妹妹进宫也有些日子了,也该明白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,来人掌嘴。”

    一旁的芍妃大惊失色,她没有料到琼妃真敢动她这个怀孕之人,突然站起。

    “我身上可是怀着皇上的骨肉,谁敢动我。”一脸凶相,哪里像刚刚那个柔若的样子。

    跪在地上的宫女们踌躇着,不敢上前。

    “你们还跪着干什么,掌嘴啊。”说完,一把推开桌上的茶壶。滚烫的茶水四处飞溅,惊吓了一众人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鹅黄色衣衫的宫女们抖抖索索起身,来到芍妃面前。

    “你们敢。”

    芍妃的宫女挺身站在芍妃面前,哪里还有刚才的趾高气扬。

    “得罪了。”大宫女红拂发话。立刻就有其它宫女架开两人。

    只听见一声声噼噼啪啪声音,夹杂着女子的咒骂声,回响在邻湖的亭子中。

    “主子,这样会不会太过了。”红拂站在琼妃后面,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“怕什么,不是有我。”琼妃背对着众人,面向湖面。

    繁华的街道,拥挤的茶楼。一名黑衣男子头戴斗笠,坐在临窗的包间中,静静地抿着茶。光线透过乌纱,隐隐可以看出男子坚毅的线条。

    “姑娘,跟了这么一路,不坐下来一起喝杯茶吗?”顺着男子目光望去,一名身着红衣罗衣的女子正躲在门外,面上遮着白纱。一双如小鹿般纯洁的眼睛正偷窥着男子,接触到男子目光,一双乌黑的眼眸垂下,趴在门边上的手指也收回,正不知所措地揉捏着衣裙,让人觉得白纱下的那一张俏脸此刻也是变得通红。

    女子小心地挪动着脚步,拿捏着呼吸。轻轻呼出一口气,在男子面前坐下。

    “你是山茶花妖?”问的是疑问句,但语气却让人听得像肯定句。男子低头,透亮的指尖摩挲着杯沿。

    女子霍然抬头,睁大双眼。点了点头,大幅的动作,将脸上的白纱掀起。顷刻间露出女子小巧高挺的鼻子,小而厚润的嘴唇,樱红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。

    “那你为何要跟着我?”男子执起手边的茶杯,送至嘴边。

    女子突然起身,离座:“扑通”一声,跪在男子面前。

    “为了报恩,奴家愿永世追随公子,听从公子一切差遣。”

    许久,久到女子都以为面前的人将自己忘记的时候,男子走到女子面前,伸出手抚上女子的额头,瞬间一道银光闪过。一个螺旋状光圈渐渐没入女子光洁的额头。

    “以后你就叫茶芷。”说完,男子离开了房间。剩下女子呆滞地摸着自己的额头,然后欣喜地笑开了。一双漂亮的杏仁眼像装满花一样,烂漫地散向了整个世界。一把扯下脸上的白纱,起身,连忙去追男子。

    相处的时日虽短,男子总是沉默不语,但终归是个温柔的人。最重要的是茶芷长得跟她有几分相似,一个计划再遇到茶芷的刹那间就已经酝酿而出,他要带她入谷。

    似乎这一切顺利的过分,茶芷在心中疑惑着。从第一眼望见这个男人开始,她就爱上了他。可他对自己的体贴倒像是对多年妻子的关怀。

    “妻子”——多么暖人的字眼呀,茶芷不自觉地翘起嘴角,幸福的笑容活脱脱如新婚的小媳妇。如果这一切是个梦的话,那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地维持住着个梦境。

    “主公,茶芷想叫你的名字?”女子巧笑地拉住男子的衣袖,如墨的发挥洒在空中,男子宠溺地摸了摸女子的长发。

    “你想怎么喊随你喜欢。”

    女子放开执着男子衣袖的手,将双手握成筒状靠在嘴边,大声朝着山下呼喊道:“曦央、曦央……”一声声,回荡在山谷中。

    碧蓝的天空,在高高的山崖上,笑声阵阵,俏丽的红衣女子并肩站在男子身边,女子望着男子眼睛中包含的满是爱意,如黑夜的星辰,带给人无尽的安心。

    穹天谷中,男子还是一身黑衣,只是那顶黑色的纱帽不在了。乌黑的眉,眉峰明显,英气逼人;一双叶型眼如一潭春水让人看不见底,鼻子高而挺,人中微凹,带着那薄唇如山峰般起伏,充满了**。男子手上端着一碗药,走进房间。

    “芷儿,该吃药了。”男子坐在床边,拿起勺子,搅几下,舀起,放至嘴边吹。

    女子躺在床上,嘟哝了几声,拗不过男子,挣扎着坐起来,靠在床沿。张开嘴,一脸笑意地等着男子将药送入口中。男子笑了笑,用手刮了下女子的鼻子,就将药一口一口地喂给女子。

    “曦央,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?喝了这么多药还是全身无力。”女子喝完药躺在床上,拉着男子的手问道。

    “哦,没病,只是来到穹天谷中,妖力不胜而出现的症状,连着补几天就会好的。”

    女子又睡了,男子轻手将被褥掩好,转身离开,却发现下摆的衣角与女子的衣带系在一起,男子叹了口气,解开,离开了房间。

    虽已入秋,但还是让人感觉到异常的烦闷。玉魂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,睡不着。许是动静太大了,扰到了睡在一旁的银耳。它瞪着两只红眼怒视着床上的玉魂,而玉魂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它。

    终于耐不住了,玉魂一个翻滚,起身,披起一件外衣就出去了。兔子急了,它是最怕黑了。一个蹦跳,也跟着出去了。

    夜空中星辰闪烁,一阵凉风吹过。不禁让爬上客栈顶楼的玉魂感到欣喜,果然是个好地方。怀中的兔子动了动兔头,风吹过,带来一股酒香。兔子咧开了三瓣嘴,目光发直,它仿佛看到了满桶的美酒正冲着自己招手。一个翻身,挣脱玉魂。跳向远处,不顾玉魂的呼唤,径直跃入了夜色。这一会儿,它好像不怕黑了。

    等到玉魂赶到的时候,正好看到一人一兔喝得不亦乐乎。银耳睁开一双越发通红的眼睛,看到了玉魂。然后抱着一只酒坛,居然直立起后肢,歪歪斜斜地向着玉魂走来。这是有多么震撼,看见兔子直立行走,还喝着酒。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玉魂也张大了嘴巴,睁圆了眼睛。约莫过了一会儿,玉魂才合住嘴巴,将注意力转移到一旁的红衣女子身上,竟然是白天看到的女子。凝脂般的纤手拿起酒坛来照样很豪气,一古脑地将酒倒入自己的喉咙。放下,似乎也发现了兔子的异常。半睁着双眼,看向来人。

    “咦,居然看到一只兔子在走路,难道本姑娘真醉了不成?”

    兔子挣扎着走了几步,突然倒下了,一头栽进了酒坛中。玉魂赶忙上前,将银耳从酒坛中倒拔出来。银耳半眯着双眼,张开嘴巴,露出大牙。平稳的呼吸告诉玉魂它已经入睡了,一股酒气从口中散出。玉湖嫌弃地将兔子放在酒坛旁边,自己移步,走向女子。

    “来,干。”看到有人走近,女子扬起手中的酒坛,递给玉魂。而她的身后已经放着大大小小的酒坛十多坛。

    玉魂接过,仰头,一口气喝过。

    “好,爽快。”女子拍手叫好,随手又拿了一坛酒。

    “我,敬你。”说完,就将酒往自己的口中倒。嘴角处流出的酒液顺着完美的弧线一路延伸,蔓延至胸口,而胸口处的蛊虫正一面贪婪地吮吸着女子的哀思。

    喝完了,一只手还提着空酒坛,一只手就着袖口猛地一搽嘴角,对着玉魂灿烂一笑,接着手中的酒坛放开了,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一倒,终究是醉倒了。

    玉魂瞅瞅着醉倒的一人一兔,摇摇头。这酒又不是很烈,他们到底是喝了多少。抬手一道亮光闪过,客栈楼顶上只留下一堆空酒坛,还有浓浓的酒气。

    玉魂厢房中,红衣女子躺在床上,不省人事。两颧潮红,红唇皓齿,煞是很看,想来也是个迷人的美人。只是紧皱的眉头,显示着此刻的她是多么地不安。银耳匍匐在桌子上,打着响呼,看来睡得很是安详。

    玉魂并排躺在床上,一道入梦令施过,她闭上了双眼。

    大夏国历六十八年,偌大的慕容家族倒下了。当时鼎盛显赫的世家,一夜间沦为叛党,称为阶下囚。所谓树倒猢狲散,面对帝都众权贵的指责,慕容家全族上下三百余口人皆处于绞刑。在那血腥的时日中,慕容当家正室因探亲回娘家,在路上诞下一对龙凤胎。阴差阳错逃过一劫。忠心的管家带着不足月的兄妹俩逃走,一直辛苦抚养至六岁,最后却因为贫穷而老死。两个小娃,不得已流露街头,机缘巧合,被当时最大的杀手组织黑鹰帮收养,训练成顶级刺客。这一段的岁月太过刺骨……无边的梦境中荡漾的是满是哀伤的旋律,眼前一幕幕闪过的是别人的记忆,却让入梦之人也感到刻骨铭心。漫天的白花撒过,哀恸的情绪蔓延,亲人的死别是此生唯一可以记住最悲伤的回忆。

    身长在恶虎群中,哥哥是相依为命的脐带。如果早已练就冷酷的内心,那死亡是摧毁冰冻的人性最好的炸药。虽然早已预知这样的结果,但却在此刻萌生出反抗的决心。

    绯花飘过,静湖依旧美丽,一切明媚安好。所有的情绪逆转,春动的心,带着甜甜幸福的微笑。微笑的背后却掩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,是我太入戏,还是你太痴傻。

    于是开始逃离,世间踏满了我们的足迹,只是我在前,你在后,生死相依。你不问缘由,还是你已知晓。俗世的故事还在延续,生命也还在延续……躺在床上的玉魂眼角处不自觉得流下眼泪。梦梦相扣,丝丝入心。睁开双眼,

    松开紧握住女子的手,用手小心地拂去女子眼角的泪水。

    起身,来开房间。她要去外面透透气,入梦令可以带领入梦者感受被施术之人最悲伤的回忆和甜蜜的瞬间。惟有这样,她才可以找到解救女子,治蛊虫的办法。奈何笙歌的梦太过悲伤,让第一次入梦的玉魂招架不住。缓了缓心神,玉魂掏出怀中的玉佩,很是疑惑,她分明记得梦中与笙歌相爱的男人身上也佩戴着同样的玉佩。那名男子是当朝的二皇子,难不成这是皇室宗亲才可佩戴之物?将玉佩伸长,依稀可以看到条条红丝似血络。一种想法跃入脑中,玉魂收回玉佩。看来这一趟的入京很是必要了。

    桌子上的银耳动了下长耳朵。转动着脑袋,很是不清醒。环顾着四周,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睡在桌子上。脑袋很晕,很想趴下。但桌上太硬了,不舒服。没有看到玉魂,踉跄地站起来,用力一跳,跃入软绵的床铺。抬起惺忪的红眼:“咦,为何会有个女人躺在床上。”再跳近一点,原来是给自己酒喝的女子,一股好感升上兔心。找了个好位置,靠近女子又睡下了。

    浓浓的夜色下,一队人马从京城赶到湖城。领头之人身着黑色的贴身劲装,外罩金色的罩衫,头戴黑色的羽帽,胯下骑着的是有妖兽之称的白龙马。雪白的马身在黑暗中却是显得醒目。两眼间可见一块朱砂样的红斑,双眼透露着凶相,飞奔而扬起的鬃毛,昭示着它的不一般。传说,可日行万里,非千里马所能及,顾有妖兽之称。骑马之人,正是当朝的二皇子——夏谦染。

    突然,马上之人用力勒住辔头。一个黑衣人正立在前方,所幸马上人及时停拉住,想必也只有他才能镇住狂傲的白龙马。

    “来者何人?”马上之人怒吼道。

    黑衣人站定不语,突然,向马上人投来一件物实。白龙马后面的随从,皆惊慌,恐是暗器。

    “殿下,小心。”

    但常年的直觉告诉夏谦染,这不是。飞身跃起,出手,接住黑衣人扔过来的东西。定睛一看,原来是一个雕刻成小刀样的竹筒。

    黑衣人对着男子微微点下头,然后转身,就消失在夜色中,一如来时那般。

    夏谦染,望向黑衣人离去的方向,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重新上马,带着一众人前往不远处的湖城。

    早晨,床上的笙歌微微转醒。双手搽过眼睛,睡眼惺忪地睁开。很久没有睡过,这么踏实的觉了。突然一个打挺,坐直起来。每次她醒来都会在屋顶,庭院,桌子等地方,而这次,她居然在床上,且是在别人的床上。

    来不及下床,肚子处就传来咕咕地叫声,笙歌满意地笑了,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饿了。想来昨晚做的那个太过悲伤的噩梦,是有些好处地。至少,她现在还能感觉到饿了。

    突然,房门被推开。玉魂手上捧着一碗白粥进来了。

    笙歌疑惑地望着玉魂,好看地眉毛皱在一起,樱红的小嘴微微嘟着,很是俏皮。似乎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些熟悉。

    “你是?”

    “昨天,看姑娘醉倒在楼顶,恐夜里风大,姑娘着凉。故将姑娘移入我的房间。”玉魂边走边说,早就猜到她会这么问。她可不指望醉倒的笙歌能记住自己。

    笙歌恍然大悟,不禁对眼前的女子好感倍增。笑嘻嘻地跳下床,奔向玉魂,哪里还有昨日半点忧伤,却又妩媚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我叫笙歌,姐姐,你叫什么?”眨着双眼,灵动地看向玉魂。

    “玉魂。”

    玉魂将粥放在桌下,细细观察女子胸口的蛊虫,似乎变小了很多,心里不禁升起一丝疑问,笙歌今日有些异常。

    刚刚把粥放下,还没等玉魂开口,笙歌就已经在凳子上坐定,端起白粥,也不等粥变凉。就已经大口大口地吃起来。玉魂只要也挨着笙歌坐下。过了一会儿,玉魂出声。

    “笙歌,你记得夏谦染吗?”玉魂试探性地问她,心里有个猜想要证实。

    正在埋头吹粥的女子停住,放下碗,转头看向玉魂。双眼迷蒙,充满了疑惑。

    “他,是谁啊?”

    果然,入梦令原来还有带走人记忆的功能。玉魂在心里恨恨道,这下不会好心办坏事吧,就怪贪玩的伢伢,没有介绍完,就囔着要去找乌藤算账。

    玉魂对着笙歌一笑,“他就是当今大夏的二皇子。”

    “哦,我还以为姐姐要说,他是我相公呢。”说完,又埋头在碗里。

    玉魂讪讪地笑着。“笙歌,厨房里还有,我去再给你乘一碗啊。”说完,然后忐忑地起身。

    “谢谢姐姐”笙歌扬头,对着玉魂灿烂一笑。

    走出房门,玉魂轻呼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玉魂姑娘,二皇子有请。”

    突然出现的侍卫,让端正白粥还在沉思的玉魂着实吓了一跳。定了下神,看向前面之人。

    “哦,那麻烦大人将这碗粥送到我的房间中。”

    一个侍卫接过,然后其它的人领着玉魂去见二皇子。

    推开房门,只见一个男人坐在屏风后。看不真切,只是那坚毅的线条,让人感觉这是个英挺的男人。

    “民女玉魂,拜见二皇子。”微微福下身,低着头,耳边传来踏步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传闻中的医仙,果然如百姓所说,清丽似仙子。”声线清脆洪亮,略带低沉之音。原来他已经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。

    玉魂低头,一双镶金边滚珠靴出现在视线内,抬头,瞥见眼前人腰间的玉佩,在往上瞧。那张面孔,一如梦境中所见的英俊迷人,不同的是梦中人温润如玉,似君子。而他浑身却散发着帝王的霸气,还有阴沉。

    “都是百姓的谬赞,救死扶伤,本就是医者的本分。”玉魂巧笑嫣然,似乎没有初见的拘谨,原想山村野姑,没见过世面,估计会怯场,然而事实却不是如此,这一点倒是让夏谦染很是诧异。

    夏谦染又询问了一些玉魂家中的情况,玉魂一一做答。

    “梁上人,来了这么久何不下来一起叙旧。”夏谦染忽然说道,玉魂仰头看向房间的梁上。只见一块红色衣角露出,不知暗处藏着的是什么人。

    “不愧是天鹰教的顶级刺客,连自己都没有察觉,看来这个夏谦染真不是个一般人。”玉魂在心里腹诽道。拿眼再次打量着这个男人。

    一阵红风刮过,一身红衣的笙歌就站在面前。黑发被梳成一缕一缕的小辫子,额前盘着珠花,环佩在腰间的铃铛,不停地摇着,一如少女般的打扮。

    “叮铃铃……”

    “玉魂姐姐,看你被人带走了,笙歌很担心,所以……”

    笙歌面向玉魂,神色很焦急,丝毫没有意识到旁边的男人是何人,就拉着玉魂述说着。

    玉魂对着笙歌微微一笑,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着自己,心里很是开心。转头,看向夏谦染。

    一张俊俏的脸此刻变得铁青,怒瞪着笙歌。这个女人是故意不认识自己吗?真的要做的如此之绝吗?

    似乎察觉到身后的目光,笙歌转身。英挺的身形,俊朗的面孔,感觉有些眼熟。只是眼前男子的神情看似很是不善。

    “玉魂姐姐,他是谁啊?”素手指着男人,问着玉魂。

    预料到这种情况,玉魂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当今二皇子——夏谦染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笙歌应了声,也没有多问。

    这一刻的时间静止般,流动。场中有两个人的心很沉闷,只是原因各不相同。终于沉默被打破。

    来人闯进房间,不顾礼数,估计是夏谦染的心腹。快步凑近主子耳语着。听完手下所说,夏谦染的神色忽变。急匆匆地走出去,只是临行意味深长地看了笙歌一眼。

    “姐姐,为何他要这样看我。”笙歌几步走到门口望着外面不问着。

    “应该是觉得笙歌漂亮吧!”玉魂看着笙歌的背影回答道。

    “哦,那姐姐应该更漂亮的啊。”如花般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地显得美丽动人,眼睛中突然显现的一抹阴狠,很快就消失不见了。

    宽大的餐桌上,摆满了各色佳肴。琼妃身着桃红色百花曳地裙,脖子上只悬挂着一根红线穿过的玉扳指,略低的领口处稍不注意就能看到雪白的酥胸。往日盘着的云鬓此刻只是梳成两个小髻,外扎着粉色纱巾。墨发上只是插着几朵小珠花,略施粉黛。少了平时的华贵,但多了些清纯秀丽。她正一脸幸福地布置佳肴,就如同在家等待丈夫归来的小媳妇般。香炉处缓缓飘出缕缕青烟,很好闻,可以宁心安神。红色的蜡烛发出黄色的暖光,透过红色的鸾帐,把这一切显得很是温暖浪漫。

    “娘娘。”红拂神色紧张地走进琼玉宫。

    琼妃抬头看向红拂,满含笑意。

    “红拂,皇上何时很来。”

    红拂低着头不敢看上面,支支吾吾地回答。

    “皇上,差人来话,说要在赤芍宫歇着,让娘娘自己也早点歇息。”

    没有预料中的茶杯桌子等的推翻、砸碎,娘娘没有大发雷霆。她只是依旧平静的坐在上头,那抹幸福的微笑还是没有消逝。红拂心中不安,这可不像她平时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他答应过我回来,就一定会来”挥手让红拂退下,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玉佩。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它,圆形的切面,一圈又一圈的褶,还有中间那若有若无的红色血丝。

    她就这样安静地坐着,等到桌上的菜肴已经没有热气了,她就看着眼前的蜡烛流着泪,晃着蚕豆大的花苗,然后变矮,缩小,直至剩下一滩烛泪,然而她自己却依旧面无表情。

    终于夜半时分,宫门被推开。来人孤身一人,穿着白色里衣。外面披着黄色的织锦镶毛斗篷,手中提着灯笼,正眯着眼睛看向暗处。

    琼妃抬头,对着来人灿烂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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